“亚述公爵。”阿奇尔走到沙盘前,“我有重要的消息带给您。”
亚述公爵正想得入神,被背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来了?”和守卫们一样,他也对阿奇尔一身的血气感到非常惊愕,“快去好好休息一下!我让人去给你准备沐浴用的东西。”
“时间紧迫,我才如此失礼。”阿奇尔摇了摇头,继续说了下去,“我已经追回了洛韩领主,也深入了乌拉尔的腹地,联系上了被困在那里的商队,得到了一些可靠的消息。”
“那你也应该让信使送给我,而不是亲自过来。”亚述公爵让从架子上取来了干净的毛巾,丢给阿奇尔,“关隘直接正对着乌拉尔的王城,你又从格里伦斯一路冲杀过来,面临的压力比我可要大得多。现在他们因为突如其来的内乱而撤退了,这是你不可多得的休息的时间。”
“您放心,关隘还撑得住。”阿奇尔伸手,将沙盘中乌拉尔王城和原本伊里丝要被带去的乌拉尔城邦圈了出来,“现在的重点是这两块地方。”
亚述公爵也走到了沙盘前。
他皱着眉看着这两个易守难攻的地方,没能想明白阿奇尔的意思:“你是说,乌拉尔人已经将军队集结到了这里吗?”
“的确是集结,但是为了内战。”阿奇尔冷静地说道,“在发现洛韩领主被掳走后,我就沿着他们的痕迹一路追踪,发现了他们军队之间的裂痕。”
亚述公爵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有趣的消息,你继续说下去。”
“乌拉尔的王,和真正在格里伦斯掀起风浪的人并不是同一方。”阿奇尔将之前的事情和盘托出,还不忘加上他在乌拉尔腹地一路煽风点火的时候发现的事实,“那个城邦的领主是一位自称费铎·加伦斯的女性领主,她自立为王,手底下有着一支精锐的乌拉尔雇佣兵,还有来自亚细亚的暗杀者。”
“那不就和教会原本的精锐力量一摸一样了嘛。”亚述公爵将象征佣兵和暗杀者的棋子从格里伦斯挪到了城邦上,“看来原本就是她在暗中支持教会。”
“她支持的不仅仅是教会,还有乌拉尔的新王。”阿奇尔也伸手,将代表乌拉尔的棋子推到一边,“她利用和教会的交易聚敛财富,然后换取支持乌拉尔新王上位的资本,间接性地控制了乌拉尔的大半力量和教会。”
“听起来倒是和当初的洛韩公爵惯用的手法很像,通过交易与平衡,达到发展实力的目的。。”亚述公爵挑眉,“哦,我无意冒犯,只是觉得这种手法很熟悉而已。”
阿奇尔并没有生气:“我明白您的意思。”
“但是乌拉尔的王并不希望继续被她制约下去。他希望乌拉尔能够有更多休养生息的时候,他还想继续和赫伦的边地通商,并不想按照费铎的意思,挑起战争。”他拿起象征乌拉尔王的棋子,将它放到了关隘的位置上,“所以他表面配合,实则是趁着那位领主离开的时候,联系了关隘。”
“他想要与我们达成协议,趁着领主离开大本营想要重创皇帝的时候对她围剿。也正因如此,在格里伦斯的守城战并没有我想得那么困难,因为骑兵大部分的力量其实都去突袭那座城邦了,并没有跨越雪山。”
“看来过去几年,皇帝的怀柔政策的确很有效。只是乌拉尔王想要的太多了。”亚述公爵总算搞明白了事情的大概,他拿起那枚棋子,将它放回了乌拉尔王城,“他既想要教会的财富,也想得到完整的权利,这总是不可能的。人只能为了一目的把一件事情做到最好。”
“所以他失败了,而伊里丝也借由他留下的踪迹捕捉到了和那位领主有关的情报。”阿奇尔显然是想起了不太好的回忆,“那位费铎领主选择果断放弃了教会的财宝,转而抓住了伊里丝,想要威胁我。她带伊里丝去亚细亚,一方面是想胁迫我退兵,放弃追击;另一方面则是想用这件事情给乌拉尔王一个警告,她知道他的小动作,也并不惧怕,甚至还拥有反制的能力。”
“她还不想成为明面上的靶子,”亚述公爵沉吟片刻,得出了自己的结论,“直接被奥古斯都那小子盯上,会对她的计划造成巨大的妨碍。格里伦斯发生的一切就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但现在,乌拉尔王的行动也是在告诉她,不能继续蛰伏下去了。”阿奇尔沉声道,“商队带回来的消息,是乌拉尔的王已经公然与那位领主决裂,乌拉尔又一次分裂了。”
“我怎么觉得,这是那位领主想要的结果。”亚述公爵想了一会儿,犹豫地说道,“反正奥古斯都已经察觉到了她的计划,教会倒台,她想要像计划的那样,从内部分裂赫伦已经不太可能了。同时,乌拉尔的王也已经公然与她叫板,她不可能继续当暗地里的蜘蛛女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