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金开又抓抓头发,“那…你能告诉我你现在的手机号吗?”
叶乔迟疑片刻,把新手机号告诉给他。
金开笑起来:“等以后去杭城我找你玩。”
侍应生端上来他们点的酒和小食。
他举起杯子,问:“好久不见,我们碰一下?”
“好。”
两人的杯盏在空中轻轻碰了一下,酒液随之晃动。
叶乔原以为这个晚上会很尴尬,却没想到要比她想得好很多。
金开是个很热情又很幽默的人,从来不会让气氛冷下去。他又很有礼貌,教养十分得当。
但即便如此,叶乔的情绪依旧不高。
酒精和老同学并不能帮她忘掉那个人。
九点多钟的时候,她准备离开,金开说送她。
他开车来的,但想起喝了酒,便说叫个代驾送她。
叶乔说不用麻烦,她打个车就好。于是金开陪她在酒吧门口等车。
八月的夜里,即使有风,也是热风。月亮垂在梢头,低得仿佛伸手可摘。
叶乔的脸颊红扑扑的,一缕头发黏在脸颊上。
金开见状,没多想,抬起手便帮她把那缕头发别到耳后。
叶乔感到错愕,微微偏头。
还没来得及说话,视野里突然多了一个人。
竟是靳则空。
他冷着脸,拽过叶乔的手腕,将她一把拽到自己身后。
“你怎么来了?”叶乔惊讶地瞪大眼睛,连醉意都消去大半。
靳则空闻到她身上的酒气,更是生气,瞪了金开一眼,然后拽着她上了车。
他很少情绪如此外露。
多数时候,他总是笑着,云淡风轻的模样,让人猜不透心底的真实情绪。
叶乔这才注意到,他的车停在前边。
她刚都没有注意到。
靳则空打开车门,待她上去后,砰的一声关上。
车子被他开得飞快,叶乔忍不住出声提醒。
现在还不算特别晚,上海的街巷上车流人流依旧来往不绝,他这样开很危险。
喝了酒,此刻又坐在这样的车里,叶乔忍不住犯晕,难受地抵住太阳穴。
靳则空看到,终于减慢了车速,却依旧没说话。
一直到车子开到他住的地方。
停好车后,从地下坐电梯刷卡直接到了靳则空的家里。
叶乔之前来过这里,说靳则空是狡兔三窟也不为过,他在杭城和上海的居所共有多少叶乔到现在也没搞清。
即使他最喜欢住的地方其实是酒店。
“不回我消息,去和别的男人喝酒?长本事了,乔乔?”
——这是靳则空甩给叶乔的第一句话。
他声音里带着愠怒,脸上却还挂着笑意。
叶乔抿了抿唇,不想对他解释。
她揉了下发痛的太阳穴,说:“我想回家。”
靳则空冷笑一声,拽着她的手腕,把她拽到自己身前,捏着她的下巴就吻了上来,舌头渡进她的口中,尝到她唇腔间的酒意,他心中的怒气更加汹涌,起起伏伏,始终无法平息。
靳则空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生气。
男欢女爱,本就是讲究一个你情我愿,合则聚不合则分。
什么时候,他成了这样子?
靳则空褪去她的衫裙,叶乔挣扎着不让。
她是真的头疼,不想和他做这些事情。并且每当他亲她时,景昀的脸总是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她一想就恶心。
明明喝了酒的是她,他却像是喝醉的那一个,横冲直撞。
叶乔疼得眼泪一直往下流,却紧咬着唇,始终没发出声音。
那默默流泪的样子,某一瞬间,让靳则空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
翌日,一直到中午,叶乔才醒过来。
她的眼神空荡荡的,没有焦点地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
起身要下床,浑身都疼。她有些断片,但昨晚靳则空那副恶狠狠的模样,在她的脑海中十分清晰。
穿衣服的时候,叶乔又忍不住流泪,屈辱感填充着心房,她怎么也没法说服自己。
出了卧室,才发现靳则空还在,叶乔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没说话,拿起自己的包准备走。
靳则空拦住她,他穿着一身家居服,脸色有些颓唐,看起来没有比叶乔好多少。
“对不起。”他说。
叶乔垂着眼,冷笑了一声,拍掉他的胳膊,要往前走。
靳则空突然感到好没意思。
什么都没有意思。
他目睹她的背影在他眼前消失,她走得急,连门都没顾上关。
靳则空踢了一脚一旁的空花瓶,花瓶瞬间倒在地上碎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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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乔一夜未归,可想而知叶美娟有多愤怒。
从她进家后,叶美娟一直在念叨她。
“这么长时间,你连见都不敢让我见他,就敢跟他出去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