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亚朵担忧道:“好端端的,帕达林怎么会和犁西军对上?他们原先不是一伙的吗,几年前还一起合力打过萨姆军团。”
奥凡徳说:“是费诺将军的问题,那家伙违法乱纪,和贩毒黑党合作,害了这么多人,就算能清理干净后事,还是会有些蛛丝马迹,这事儿传到民兵脑袋里,北部肯定得打一架。”
阿沙摊手:“要我说,这架咱们不能掺和,两边都吃力不讨好。”
“前天费诺将军三言两语糊弄人们,说这场仗很快就会打完,绝对不会波及到其他安全区,请相信我。相信个屁相信,昨天一个炸弹直接把幼儿学校炸毁了,就是那个该死的摩基司上校瞎指挥。”老板气得一掌拍响桌子,震得人心颤抖,“犁西原本那么平和,就是政府不作为,才会变成现在这样……里兰,你们能想办法救一救犁西吗?”
程易山坦诚回答:“光凭我们救不了犁西。”
别人没有吭声。
汉斯叹口气:“费诺笑里藏刀,民兵也不吃素,两边都沾上,可能会搭上我们所有的人。”
赵海生说:“费诺自己挖坑自己挑,就算有理事护着,触犯那么多法律,证据确凿,现在不就是你们守卫军出场发扬正义的时机吗?”
程易山拿捏着她的话:“……发扬正义,这是什么电影的热血台词。”
赵海生平静回答:“不是电影,这是育儿动画片。”
众人再次沉默了。
程易山说:“我们得先见见帕达林的民兵。”
天色还很黑,老板带着汉斯和麦哲伦外出寻找民兵踪迹,在天台观望战局的程易山他们还未下来,今天的交战区只稍稍响了几枪,大家都以为接下来会有大爆炸,没想到一整日出奇平静。
赵海生和林毓谈了半小时,她出门后,阿沙在大厅边上站着,他递过来一封信纸,眼瞳沉得异常寂静,赵海生打开看了眼,撕碎后拧成团,抛进暖炉。
阿沙说:“蒂娜不可能会这样联系你。”
赵海生说:“这不是蒂娜,是查夫斯基。”
阿沙震了震,现在十分后悔把收到的这封信递到她手里:“这肯定是陷阱,你不能去。”
“斯诺的事,如果不解决我心里难受。”
阿沙红了眼,咬牙回答:“斯诺已经死了,你好好想想活着的人,为他们想想,你父母兄弟,还有你的里兰。”
赵海生愣了愣,笑着回答:“你怎么说的我好像要死了一样,别这么咒我。查夫斯基很难亲自出面,如果这次能断了查夫斯基,相当于砍了安鲁的左右手。不过你说的对,我们不能贸然去见面,这很危险,不过既然知道查夫斯基在这里,后面的事就好办了,找到他,然后崩了他脑袋。”
阿沙双臂相环:“还说不是来报仇的,好吧,我也是来找他报仇的,奈尔,我们是不是得转移阵地,就在这里会很危险吧。”
她说:“搬哪儿都很危险,这里毕竟还有守卫军守着大门,暂时别外出了,等外面那场仗打完再说,现在可不能给里兰他们添麻烦。”
阿沙说:“要按你以前脾性早就冲过去和查夫斯基对打了,现在这么冷静,果然还是爱情的力量——”最后那句话是他拿自己的破嗓门唱出来的。
赵海生嫌弃地捂住耳朵:“你省省吧。”
男人走下楼梯:“和谁对打?”他再往前走两步,站在她身后,抬手拿走她耳边的落灰网,视线平静地望向阿沙。
阿沙刚想回答,脚被她暗暗踩住。阿沙面目扭曲两下:“说的是老鼠,晚上总吱呀吱呀地啃床板,真的烦人。”
他说:“你说的话题似乎很严肃,现在眼还红着。”
赵海生心脏紧张得抖成半截,没提前想好话术,一股脑地全给乱七八糟说出来:“老鼠不严肃吗?它们团结起来能把一个人吞进肚子里,我觉得晚上睡觉得做好心理防卫,要不然肯定会被吱吱声吵得睡不着,阿沙就是被整得精神失常,黑眼圈都出来了。到头来别因为老鼠影响你们作战行动,岂不是功亏一篑。”
他平静地看了她好久:“确实是个值得探讨的话题。”
当时阿沙双腿发软,坐到了沙发上。
赵海生说:“瞧你这点出息。”
身旁的男人握住她的手:“你的手怎么在抖?”
“……我冷。”
对头阿沙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对话告一段落,赵海生闲里偷闲,从柜台里找到老板那几部珍藏的碟后放DVD里看起来,麦哲伦他们无功而返,这也没办法,想找到民兵的踪迹,简直比向费诺将军开枪还要难,部队士兵聚在大厅里,有的上楼休息,有的在天台,还有的在便衣在外侦查,阿亚朵在队里算是个内勤角色,她刚给他们煮水做饼吃,完了端着大盆子热乎食物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