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如何做？
不，她什么也做不了，因为她此刻并不在他的身边，她想什么都是徒劳的。
为什么偏偏送林皓晨回家的人，是蒋瑶？陈然想不明白。或许是早有预谋，又或许真的只是凑巧。
陈然此刻的内心很乱，她理不清自己的思绪。
“现场就没有一个男同事吗？为什么让你送他回家？”
最终，陈然问出了心底的疑惑，她屏住呼吸等着电话那头的回答。
然而她等来的，是一个问句：
“你身为他的女朋友，就这么不信任他吗？”
语气轻佻，像是胜利者对失败者发出的灵魂质问。
陈然咬着牙，说：“我信他，但我不信你。”
电话的那头笑了，紧接着就是一段沉默。也不知过了多久，蒋瑶才回了话：
“今晚公司开庆功宴，大家都高兴喝了不少酒，男同事几乎个个都醉了，我不能喝酒，至少清醒着，汪总拜托我把他安全送回家，我便送了。”
其实说这些解释又有什么重要的？
不管蒋瑶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此刻都待在了林皓晨的家里，她还扬言要留下来照顾他。
女人的直觉告诉陈然，蒋瑶对林皓晨依旧余情未了。
所以，这一刻，什么样的解释对陈然来说都显得不重要了。不管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
陈然无声地挂断了手机通话。
第二日。
林皓晨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感到脑袋疼得就像要裂开。
他半眯着眼躺在床上缓了好一会，才撑着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
林皓晨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了。
他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将近十点了。
空空的胃，难受得紧。林皓晨挪着沉重的步伐去浴室里洗了个热水澡，出来的时候，整个人才算是有点活过来了。
吹干头发后，林皓晨摸出手机准备给陈然打个电话。
昨天跟陈然说了自己要参加庆功宴，她还叮嘱自己不要喝太多酒，回到家要给她报个平安。
没想到自己被同事们一个劲儿地灌酒，汪总还带头不让他含糊半分，最后喝得不省人事……
想到她现在肯定是着急忙慌的了，得先给她打个电话，再下去找点吃的填填肚子。
电话都还没拨出去，林皓晨突然听见了房间外传来了响动声。
林皓晨疑惑地走了出去，却在大厅里没有看到人。
持续的声音是从厨房里传出来的，他出来后还听见了水声。
“谁啊？”他皱着眉头挪到厨房门口往里看了一眼。
“你醒啦？”厨房里的人听见问话声，笑语盈盈地转头看了过来。
林皓晨在见到厨房里那人的一瞬间，错愕地顿在原地。
蒋瑶？！
林皓晨的脸色沉了下来，惊讶地问：“你怎么在我家？”
“你不记得了？你昨晚喝醉了，我送你回家的，但你家又没人，所以我就干脆留下来照顾你了。”蒋瑶眯起眼笑。
林皓晨听后，闭上眼重重地捏着自己眉心。
“为什么不给我找代驾。”林皓晨叹了口气。
蒋瑶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转过身来，一脸认真地说：“我不放心。”
“蒋瑶……”林皓晨深深地长出一口气，说：“这样做不合适。”
蒋瑶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她咬着下唇，垂下眼眸盯着地板。
“谢谢你送我回来，你回去吧。”林皓晨看向她说。
“过年呢，我们一起吃顿饭吧。吃完我就走。”
蒋瑶重新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抬起头笑着看向他，提议着。
“你昨晚喝了这么多酒，现在胃肯定很难受，我看了你家有蜂蜜，给你冲了蜂蜜水，听说可以解酒。”不等林皓晨回答，蒋瑶就连忙转过身，给他倒了一杯蜂蜜水。
“我看了你家冰箱有挺多食材的，复杂的我也不会做，就简单给你煎了个鸡蛋……”
蒋瑶端着那杯蜂蜜水走过去递给林皓晨，说着。
林皓晨深深地看了蒋瑶一眼，良久，他才伸出手，接住了她的那杯蜂蜜水，但只拿在手上，并没有喝。
“你回去吧。”林皓晨重复说着这话。
蒋瑶抬起头看他，眼眶里泛起水光，“你就这么无情？”
林皓晨的眼神定定地望着厨房的某处，面无表情地说：“我们的接触仅限于在公司工作上的交流，其余的就免了吧，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皓晨，我是做过错事，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还不能原谅我吗？”
蒋瑶伸手要去拉林皓晨，却被他退后一步躲开了。
“你别这样，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没必要再提了。”林皓晨蹙着眉说。
“呵……”蒋瑶自嘲一笑，收回了伸出去的手，“对有些事情，你真是犟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