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颜流珠(73)

作者:上汤别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刀疤脸近麻子,身子朝旁边歪,面露鄙夷:“麻子哥,这下不用亲眼看了,人就是叛变了。”

麻子瞬间大怒,面颊气得涨红,“好你个严策宁!我们奉舒离将军生前嘱托,在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待了七八年,想不到你竟真跟了西境毛子,简直辜负舒离将军的信任!”

全场凝固,严策宁顺着麻子的刀尖指向看过去,乌日森正好从麻子脸上移开看向他,两人猝不及防对视,忽然觉得对方很恶心。

“麻子叔!”

一声喊打破各位寒蝉,众人朝声音源头望去,一位娇艳貌美的女子着大氅、散乌发,唇红齿白,神色激动,正朝刀尖指着乌日森的麻子盯着看。

“当啷”一声,只见麻子手中刀落,声音颤抖,“宋丫头……”

营帐里,简陋方木桌,两碗茶,两人坐,两人站,还有一人蹲门口。

宋颜乐自然是坐的一方,她一坐下就拉起麻子的手,激动得无以言表。站着的两人直勾勾盯着四只手推来推去。严策宁咳嗽,站在宋颜乐的左后方,趁微微俯身之际抽开宋颜乐的手,又被宋颜乐一掌打开,她不理人,只顾着说话:“麻子叔,原来这么多年你们一直在西境,为何我不知,母亲为何不告诉我?”

麻子朝宋颜乐身后左右瞥了一眼,“你俩左青龙右白虎啊,宋丫头人在这好好的,这么盯着是在盯谁呢?”

宋颜乐倏地起身,呵斥两人出去。

麻子是从小把宋颜乐养在身边的舒离旧部,舒离最信任副将之一,严策宁自然不会反驳。乌日森不是个吃硬的,肯定不会出去,仍痞气的站着,却被严策宁一把拉着衣角出营帐。

两人各自嫌恶,却在出了帐门口后见到蹲门口的人,出乎意料地言语一致。

严策宁垂眸质问乔越霁:“我吩咐行动后就不见人,就是那时候把宋颜乐带出去的?”

乌日森怒意分毫不必他的少:“如果那个人不是姐姐认识的,会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乔越霁蹲也不是,站也不是,内心“冤枉”喊破天,却无人明达。又想到事发前宋颜乐哭着求他的场景,他只想喊苍天。

问苍天,怨字为何,吾心明镜,奈何主子为上,天不允我明啊!

帐里,麻子还在不停感慨岁月流年似水,“宋丫头啊,模样好看了,人却瘦弱了这么多。没好好吃饭?是不是这里太苦了?害呀,你说说你,这什么命啊,还来这破地方——”

“麻子叔。”宋颜乐打断,并不想再寒暄,“麻子叔,当年母亲让你留下定有其他原因,对不对?你快跟我说,一定要跟我说。”

麻子闻言沉默,在思忖,片刻叹了一气,似是妥协般:“也是时候与你说清楚了。”

宋颜乐期待、心悸、慌张,各种感觉杂糅着一并在心头涌起。

麻子说:“你定是发现了自己不记得一些事情了是不是?你第一次与舒离将军回到大庆后,被舒离将军下了药,让你忘却了前两年所发生的事情。”

宋颜乐一怔:“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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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身世

麻子说:“在你们回大庆的前一年,那时我们都一起住在金戈部地界的一个小镇上,我也不记清是哪一日,舒离将军去几处桩点收各地送来的密信。可她去了一天,直到深夜才回来,整个人就像丢了魂,我先见着她,叫了几遍才有反应。”

下属本就不该干涉上属私事,可他作为舒离老副将有理由关切问候几声,于是他便问了舒离发生何事,本以为得到的是“没事,并无大碍”等说词,不料舒离并未如此。

他犹记得舒离抬眸看他的神情,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甚至眼泛泪光,下一秒便连成线珠,哭泣得不成声。麻子霎时愣住了,他年岁比舒离大些,舒离管他叫哥,他不知做何反应,只能默默陪着。

不知陪了舒离多久,终于听见她开口,可说的第一句话却是——“麻子哥,是我的错,我的错……”

麻子不知她有何错,但坚信以她的品行不会做错什么大事,可舒离一直不断重复着那句饱含歉意的话,他便安抚着舒离,让她开了口。舒离说:“洛安王爷的幼子实际是花茸与阚沙尔的孩子。”

麻子僵住了。

花茸是落安王爷的大夫人,两人的幼子便就是严策宁,如果说此事千真万确,那么在那时,严策宁的存在就是落安王府谋逆大庆的罪证。

可那时落安王府没落明明是因为落安王爷私吞粮草一事被抄家造成的,舒离所说的这件事并没有被揭开,也没有人发现。舒离又一直说是她的错,她错在了哪里?

舒离说:“因为是我无知不谨慎,把阚沙尔引到了花茸身边。你们都知如今的阚沙尔是西境的战神,却不知他曾经是大庆街头的一名小乞丐。我年少时见阚沙尔落魄,便把他带回府做个打杂的,为其取名为阿司。没过几日花茸便来寻我,我们在园子里绣帕子。阚沙尔正在花圃里栽花,他生得俊俏魁梧,花茸当即便对他动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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