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得了?”
“要不你去说说?”
锦衣瞧锦绣一眼,“你怎么不去?”
锦绣讪讪的,也知道自己的话不妥当,可她真的不愿在这个时候惹沈奚准不高兴。
“殿下与小王爷自幼便相识,这回又是半年多才见面,肯定有好多话要说,我去不是找她不高兴吗……”
“就你知我便不知了吗?”锦衣没好气的瞪她一眼,随后想了想道:“咱们一起去,总不能留殿下和小王爷两人单独在屋里,就算他们是亲兄妹也不可这样,更何况不是亲的呢?”
“可……”
锦绣仍心有戚戚,“殿下若是发怒怎么办?”
“你何时见过殿下发怒了?”锦衣看她还在退缩,直接将她拉到了门前,“况且有皇后娘娘在,怕什么,皇后娘娘若知殿下这样,也定然不许的。”
说罢她深吸一口气,叩了叩门,“殿下,奴婢们能进来吗?”
沈奚准以为她们是来送吃食,便让她们进去了,可一看两人手上空空如也,不由诧异一声,“你们有事?”
“唔……”锦衣锦绣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捱不过沈奚准的目光,锦衣才硬着头皮道:“便请殿下开恩,允许奴婢进来伺候吧。”
沈奚准不太乐意,秀眉微颦,“我与斯年哥哥有话要说,你们进来做甚?”
“奴婢……奴婢……”
她们两个支支吾吾说不上来,便将目光求救一般的瞟向侯斯年,侯斯年先是一愣,接着很快便顿悟过来。
他轻笑两声,引得沈奚准不解的望向他,“斯年哥哥?”
他揉揉她的脑袋,“就让她们在这吧。”
沈奚准皱皱鼻子:“唔,可是我不想有外人在一边,那多烦人啊。”
侯斯年眼中笑意柔柔,“可是我们准准长大了,男女有别,不可再与男子单独相处。”
“可是你是哥哥呀!”
“就是被你叫哥哥叫多了,才让我忘了避嫌。”侯斯年捏捏她的脸,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害我唐突佳人。”
沈奚准被他说的咯咯笑起来,连被锦衣锦绣打扰的不愉快也一扫而光,她促狭道:“那哥哥刚刚还抱我进门了呢!”
“……”
看侯斯年吃瘪,锦衣锦绣也没忍住偷偷笑起来。
沈奚准察觉到了自己失言,一时有些赧然,她想了想,还是觉得旁边有人不自在,便努了努嘴同侯斯年道,“要不哥哥领我去拜见王妃娘娘吧?然后我们再去见过姨母如何?”
“你也累了一天,不要再歇一会儿么?”
“不了,一直在车上也并不是很累。况且几月不见,还是同长辈请过安后再回来妥当,别教王妃娘娘与姨母白疼了我!”
侯斯年喜欢她的古灵精怪,纵容道:“那随你,不过咱们还是要先去皇后娘娘那里,母亲特意交代我看好你,别又先跑了过去。”
沈皇后是大汉国母,不先向她请安才是不妥。
“唔,可姨母不会在意啊。”
“要听话。”
“好吧,我们一起走。”沈奚准一时得意忘形,又忍不住去拉侯斯年的手,侯斯年犹豫了一瞬,心里明知不妥,可还是忍不住回握了过去。
他们身后的锦衣锦绣,顿时一脸的无可奈何。
侯斯年脸红彤彤的,但也放开,反而把手握的更紧了些。
长乐宫那边,沈皇后也正等着沈奚准来请安,她自打沈奚准一进宫门就得到消息了,当然也听说她让了馆陶长公主车仪之事。
来禀告的宫人一五一十的陈述当时情景,听罢沈皇后沉默良久,才问道:“那刘嫖这几日进宫可勤?”
“是呢,几乎天天都跑一趟。”
“那陛下可见她了?”
宫人答:“这倒没有,也就最开始陛下召见了她两回,后来听说在里头同陛下大吵了一架,陛下就再也不见她了。”
“又因为和亲之事?”
“是。”
“哼。”沈皇后冷哼一声,“那她今日来可是又带了人过来?”
“正是。奴婢听说是驸马那边什么亲戚的女儿,但具体是哪家的暂时还不知。”那宫人歉意的躬了躬身子,“实在是未央宫那边口风太紧了,还请娘娘恕罪。”
“无事,你也辛苦。”沈皇后让人给了他赏钱,又嘱咐道:“那你且再把长公主盯着些,若她真心血来潮去找了准准,便速速来报本宫。”
“是。”宫人恭退了出去。
沈皇后静心思忖了片刻,越想越觉得这刘嫖野心勃勃,但可惜却并没有真脑子,向匈奴送和亲公主过去对刘岂而言本就是一桩窝囊事,她还敢主动去进献人选,可笑至极。
就在这时,院外突传沈奚准来了,沈皇后赶紧收拾好表情,叫人快请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