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多病(215)

刘寡虽有不悦,却也知眼前还是寻人要紧,是以并未怪罪,只道让他带人继续搜查,势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光禄勋战战兢兢的称是,可才退下,就又有朝臣从位子上站出来道:“陛下,益王世子刘贸云昨日当街纵马,惊吓了不少沿街百姓,已有百姓以小儿受惊啼哭不止将益王世子告上官署,臣想到此事涉及皇室宗亲,不知是即刻将益王世子收押审讯还是......臣下不敢贸然行事,是以上禀陛下,恳请陛下定夺。”

他这一说,朝中其他大臣中似乎也有人遇上了和他相似的苦恼,纷纷附和着上奏,恳求刘寡给个决断。

一时间站出来的人竟然不少,这虽不是明面弹劾,但也有隐隐弹劾的意思,益王曾经的旧部很是不满,忍不住站出来道:“益王世子纵马有因,并非故意为之,既是啼哭不止又未伤及百姓性命,大人将状诉的民众好好安抚,一切损伤药钱让其到益王府去取,不就得了吗?”

那大臣与之抱拳理论,“大人,若以钱银打发要吾等官员还有何用,倘若是一般世家公子犯下这等过错,要当街鞭背三十游街以平民愤,难道益王世子身为皇宗子弟就可区别待之吗?”

其余大臣也指指点点道:“若开以此等先河,其余子弟纷纷效仿该如何是好?怎可助长风气?”

有人更是道:“依臣陋见,益王世子擅自离开古滇国是为一罪,被罚禁足违抗皇命私自出府是为罪状二,当街纵马惊伤百姓是为罪三,此三大罪皆目无王法无纪无律,该严惩不贷以儆效尤才是!”

益王旧部个个被憋的捶胸顿足满面通红,他们都是武将出身,哪里说得过这些舌灿莲花的文臣?

“昨日陛下已说了,便是要严惩,也等侯阳王府郡主找到再说不迟!”

文官追咬着不肯罢休,“那我等该如何安抚百姓?”

“行了。”上位的刘寡突然出声,指骨在凭几上轻敲一记,声音不重,殿中还在争执不休的朝臣却都自发闭了嘴。

刘寡扫过众臣,才道:“侯阳王府念及刘贸云营救郡主有功,恳请开放医馆无偿为受惊百姓诊治,朕已准奏,不日将张出告示,诸位爱卿稍安勿躁。”

他语调平平,底下朝臣却吃了不小一惊,似是想不到刘寡同侯阳王府都如此维护刘贸云,但又不得不承认,侯阳王府这一手的确能平了长安一众民愤。

看先前弹劾的人一脸菜色,武官们可是扬眉吐气了一把。

待早朝毕,朝臣忙着回各司述职,也都渐渐散了,是以没人注意刘寡的几位公子正往太子刘岑身边聚拢。

此时殿中已没了外人,这些公子们也就不再惧怕之间谈话被人听了去。一个对刘岑道:“殿下,刘贸云平日目中无人,如今更屡屡藐视皇威,殿下方才何不上奏?若殿下奏以公书,臣等兄弟必向父皇附议。”

刘岑抿起唇,自知他们来找自己是因对刘贸云不满已久,可他又何尝不是如此,他身为一国太子,却不如一个亲王世子要得自己父皇器重,他也早已受够刘贸云因太过出色而处处压他一头了。

但,刘岑为难道:“父皇无意惩治世子。”

其他公子激动道:“可眼下是除掉他的好时机啊,朝中多数大臣向着殿下,只要您发话,想必也都站在殿下这边。”

刘岑仍拒道:“如今侯阳王府郡主下落不明,父皇还盼世子找到郡主为他分忧,吾等若坚持请父皇处置刘贸云,岂非上赶着要惹父皇不快。”

自从周觅之后,刘岑已察觉刘寡对他态度越发冷淡了起来,再加他母亲裴氏多次对他耳提面命,他若再没有点眼色,只会更招刘寡不喜。

现下好不容易周觅的事淡了,让刘寡对他放松了警惕,他怎可在这时自找上去?虽他也看不惯刘贸云由来已久,但刘贸云于他而言,就算再得器重也当不得太子。既然不妨碍他的利益,刘岑又何苦当这出头的鸟?

他安抚诸公子道:“诸位兄弟暂且稍安勿躁罢。”

可刘贸云不妨碍他,却不意味没有妨碍到诸公子们。诸公子们一听刘岑不欲管,痛心刘岑放弃这样大好机会,他们顶着一脸不甘的神情还想再劝一劝,却不料刘岑推脱还有事在身就匆匆离开了,根本不容他们张嘴。

诸位公子脸色五彩纷呈,就这样目送他远去,待彻底看不见他身影了才气呼呼的拂袖道:“好个缩头乌龟,不过就是不敢上折子罢,竟扯大道理。”

其他人愤愤附和,倒是也有人似乎能理解刘岑处境,道:“父皇册封周少使时传出不少流言蜚语,想必太子日子是不好过。”

其他公子听得一默,之后不满道:“纵父皇冷落,他也是太子。周觅都死透了,还能兴出什么风浪,我看他是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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