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眠径直掠过他,“没有。”
管家乐颠颠地跟了上去。
穿过前院,游廊,余眠被引到了正房。
管家将门推开,请了余眠进去,然後转身吩咐其他下人――
“大人歇息,无需伺候,你们都退下吧。”
下人们应声而退。
管家背着手昂着胸,见他们走光了才五蹦六跳地进了正屋,把门一关。
余眠正坐在一张雕花大桌旁,从容地给自己倒茶。
管家搓着手凑到他对面坐下,“嘿嘿嘿,哥。”
余眠瞥了他一眼,“什么时候到的?”
瞅他这装逼样,绝不是十几分钟前就适应了的。
余锦:“比你早两天,那会儿我还以为咱们仨分开了呢,直到後来收到外边的消息,说是中堂大人要回府,我直觉上就知道那个中堂大人是你。”
余眠喝了口茶,手边就放着他那本书,“反应不错,像模像样。”
余锦:“嘿嘿,那是当然,就是不知道凉老大跑哪去了,你说他会不会进宫里去了?”
余眠摇头。
余锦:“不会?”
余眠闷笑,“我什么都知道?”
余锦:“哦。”
他又问,“那系统给通知了没?”
余眠又摇头,然後说了句,“没有。”
余锦瘫在桌子上,“那这可怎么办。”
这时,门外有下人的声音传来,小声喊着,“赵管家……赵管家……”
余锦‘嗖’地一下立起来,整了整帽子,双袖一拍,走过去开了门出去。
将门掩上後,他蹙着眉,严肃地盯着那个下人,“怎的了?”
下人恭敬道,“府内前些日子招的护卫又齐了一批,请您前去挑阅。”
余锦双目一亮,然後轻咳一声,语调威严道,“你且先等着。”
然後他转身进了屋。
下人便听话地等在一旁,而不一会儿,门内出来的便多了一人。
下人:“……”
不是说大人歇息了吗。
……
游廊里,下人在前方引路。
余锦凑在余眠耳边小声说,“招护卫可有意思了,能看他们表演杂技!”
余眠:“你在这待了两天,没想着找找我们,反倒是欣赏起杂技来了。”
余锦:“……我就,也不是很喜欢看。”
跨过中门,进入前院,便看到两排整整齐齐甚至个头都相差无几的精壮男丁站在院子里,各个都顶着一头金钱鼠尾辫。
一旁有两个外府打扮的人,一中年美妇,一佝偻柴夫。
那美妇见主人家终于出来,便扭着腰凑了上来,手中绣扇直直把自己身上的脂粉味往外扇。
“哎呦~赵管家,你家大人回来了呀~”
余锦张开双臂挡在余眠面前,“唉别别别,我家大人不喜这口。”
美妇人以扇掩唇,笑的媚眼如丝,“您说什么呢,奴身又不是几口就能吃下去的饽饽。”
余锦头都快胀了,“柳大娘,咱还是快些看人吧。”
柳大娘嗯哼一笑,用扇子轻轻扇了下余锦的脸蛋子,让余锦紧抿着嘴打了个哆嗦。
“好,奴身自是不会打扰。”
她退了一边去,扬声呼喝,“你们可都听好了,这位,可是国子监回来的中堂大人,若有机会在这程府侍奉,便是你们几世修来的福气,待会儿都拿出你们的看家本领,让咱们中堂大人赏赏眼!”
两排护卫整整齐齐应了声好。
但余眠耳尖一动,目光落向了第二排。
立在一旁的柴夫挨个指挥他们到院子中央表演绝活。
什么後空翻,飞毛腿,十八般武艺挨个展示了一遍。
余锦看得津津有味,然後就发现自己老哥非常心不在焉。
第一排展示完之後,第二排刚想动,余眠便开了口,“慢着。”
柴夫便示意他们停下。
柳大娘扭着腰凑过来,“大人可是选够人了?这剩下的还有好呢,不如再挑挑?”
“只是觉得无趣罢了。”余眠缓声道,“我倒想换一种法子。”
柳大娘挑了挑眉,嫣然一笑,“您说便是。”
余眠便道,“诸位既是来我府中做护卫,那么所护何人,可曾明白?”
众人齐声,“我等为护大人而来!”
“很好。”余眠扫了一下第二排,继续道,“那便假设,若此刻我身处险境,左右蒙敌,诸位,应当如何?”
众人相觑一阵,不明所以。
余眠再次扬声,“便从方才还未曾表现的第二排开始,容第一排的先休息片刻。”
柴夫继续开始叫人。
第二排第一个上来的时候,忽然一下就翻了个身,双臂大张,护在余眠身前,身体半蹲左右张望,嘴里还说着,“大人快跑!此处有我顶着!”
余眠不吝夸赞,“表现不错,如果你後脑勺也有眼珠,应该可以看到我是怎么被偷袭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