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莙简直是听笑了,“怎么,你在说你是故意让我看出来你在敷衍我的?这么笃定我不会告诉阿凉?”
余眠满脸笑意,似乎听到什么都不会慌张,“何医生,很遗憾你的想法永远无法与我接轨,但你放心,你今天哪怕把我们的录音送到他手里都没关系。”
何子莙根本想不出他想干什么了,“你这样只会耽误他。”
余眠笑了笑,“我不认同,当然他也不会认同。”
何子莙气笑了,“你什么事都要替他做主么?他迟早会因此离开你。”
余眠‘唔’了一声,似乎思考了两秒,“自从在一起後,我就没想过他会离开我,不是相信他,而是我不会让他有这个念头。”
所以宋凉身边桃花再多也没关系,他从不觉得是威胁。
何子莙警告他,“余总,你现在的想法让我觉得阿凉需要司法援助。”
余眠哈哈一笑,似乎真的被她逗乐了,他拿出手机放在桌面上,摁开屏幕然後说,“加个微信?”
何子莙被这展开弄懵了,视线往下一落,“什么……”
她语气顿住,人跟卡壳了一样。
余眠的手机一直在录音,已经显示有二十几分钟了,他们的对话百分百全录进去了。
余眠往後靠了一下,像是要做最後的结束工作,语气带着慵懒,“不加?可以,那我把录音发你工作邮箱,记得说点有趣的措辞发给‘阿凉’哦,我很期待他能看清我的‘真面目’然後甩了我呢。”
何子莙脸色涨青。
她又没那么说!
最终,何子莙再也待不下去,气得直接走人。
……
宋凉这天一直心不在焉,时间一到就准点下了班,然後在公司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最後在微信上和余眠说了句不用来接他了,然後自己走回了家。
到家之後,屋子里漆黑安静,还没人回来。
宋凉疲惫地瘫在沙发上,脑袋里一直想着中午的那一幕。
余眠为什么要在他们公司楼下和一个女人见面呢。
那个女人还不陌生,宋凉经常见到她,她是公司附近一个心理咨询室的心理医生,她的朋友就和宋凉一个公司,所以宋凉常常能看到那个女人在公司门口等自己朋友,宋凉偶然间帮过她点小忙,所以每次见面会打个招呼。
但是余眠为什么会和对方私下见面呢。
宋凉坐在沙发上沉思。
……
晚上九点多,客厅门才传来嘀呤两声。
‘咔哒’――门开又关上。
“我回来了。”余眠的声音传进客厅。
宋凉从沙发上站起来,满眼惺忪地看着他。
“今天好晚。”
“老板非要我拿下那个合同。”余眠揉了下脖子,问,“一直等我?”
“没有。”宋凉说。
余眠脱了外套,弯腰换鞋,直起身子後发现身旁有个阴影,抬眼看去,宋凉正站在自己身边。
“怎么了?”余眠一手松开领带,一手顺溜地捞住对方的腰,“怪我了么,回来这么晚。”
“没有。”
宋凉双手在身侧垂着,任由他抱着自己。
“听着像困了,你困了吗?”余眠问着,随手把领带扔在玄关置物柜上,然後用两根手指捏着宋凉的脸,试探着往上抬了抬,感觉到对方的顺从之後,他才偏头吻了上去。
结果刚才还一脸困倦的人立马偏开了脸。
余眠:“嗯?”
宋凉:“回家要洗手。”
余眠笑着,“好,亲完就去洗。”
宋凉推住他,“洗手。”
余眠盯着他,开始沉吟。
片刻後,余眠说,“好,我去洗手,有什么奖励?”
宋凉:“……洗完手给亲。”
余眠不满意,“那不本来就该给我的么,除了亲亲呢。”
宋凉:“……”
余眠‘哇哦’了一声,“耳朵好红,在想好事?”
宋凉忽然想起一个事,“你以前也总爱耳红!”
余眠:“我那是晒得。”
宋凉:“谁会信啊!”
余眠:“你看我现在就没晒过了。”
宋凉:“那是你脸皮厚了!”
余眠嬉笑着压过脸来,最终在洗手前亲上了。
……
这晚入睡时,宋凉正在被窝里躺着,每隔一会儿就闭着眼摸摸旁边的位置,不知重复到第几次,他的手还没摸过去就被人握住。
宋凉睁眼,看到余眠穿着睡衣,正撩起被子压上床。
躺上来之後,余眠把宋凉的手顺带着握在胸口前,然後举起来亲了一口。
“宝贝。”余眠温柔地叫他。
宋凉‘唔’了一声,垂眸盯着余眠的锁骨。
过了一会儿,就在宋凉快要睡过去的时候,余眠忽然又轻声开口,“宝贝,我和你说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