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听我说说以前的事情吗?”
陆林的眼神有些回避,在谢珩的衣服上来回游移着,让谢珩心疼得不得了,他握住陆林的手,想给陆林一些支撑。
“如果你想说的话。”
“你知道我爸当年很红吧?”
谢珩点了点头,陆诩当年用很红两个字绝对是谦虚了,如果说谢珩打开了华人的国外影视市场,那么陆诩就是那块至关重要的敲门砖。
“我爸当年宣布和我妈结婚以后,有很多极端女友粉说拒绝萧氏一切产品,还有烧海报自杀的。”
陆林玩着谢珩的手指,就算陆诩已经隐退多年,但是只要细心考古,还是能窥到当年一些粉丝的极端行为。
这件事当年可是引起了社会学界的轩然大波,虽然追星一直是值得探讨的话题,但是这样大的影响力是社会学家没有想到的。
“后来我爸为了照顾家庭,一年只接一部戏,活动也不参加了。”
陆诩这样做是为了减退自己影响力,但是没想到刺激一些更极端的粉丝发疯了。
“因为我哥和我姐基本是被民众拿着放大镜看大的,家里不想我也有这么大的压力,就隐瞒了我出生的事情。”
“我在家里待到了六岁,当时沐颜要和我一起要上小学,柳伯伯从外面请了一位家庭教师,负责给我和沐颜学前适应教育。”
柳家和萧家作为世交,请来的自然也不是什么寂寂无闻的幼师,对方亲和知性,会多国语言,多才多艺。
陆林和柳沐颜都很喜欢这位老师,甚至有什么不能和家人说的小秘密都会和她说。
在幼师完全取得两家人的信任后,她终于露出了獠牙,趁陆诩夫妻不在的时候拐走了陆林。
当时陈橙和柳沐颜都非常黏陆林,幼师将他们三人一起拐走,然后准备把柳沐颜和陈橙人道毁灭。
陆林在路上敏锐地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放跑了陈橙,陆林和柳沐颜则被她掳走。
因为两家对幼师的信任,陆林和陈橙身上所有的定位设备都被清理干净。
“她把我和沐颜拐到山里的一个房子里,给我洗脑,说我叫做陆羽是她和我爸的儿子,我妈是他们之间的第三者,让我要替她把我爸抢回来。”
从陆诩结婚开始他就在策划这场绑架,只是她在看到陆林后,这个计划稍稍有些改变,她的幻想中多了一个孩子,她和陆诩的孩子。
“我和沐颜在山里待了大概六个月,在她去外面采购的时候,带着沐颜逃了出来,但是山里的路我实在不太熟,最后还是被她抓到了,我为了帮沐颜逃走,就认她当了妈妈。”
幼师的目标本来就是他,柳沐颜和陈澄只能算是附带伤害。
陆林服软之后,幼师马上放弃了这个中转站,带着他到了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在那他有了新的身份,新的母亲。
“她不让我出门,天天在家里让我从陆林变成陆羽,我假装慢慢从陆林变成了陆羽,让她放松戒心,但是她实在是太谨慎了,从来不让我一个人落单,就算有人问我为什么不上学,她也能用身体差的借口糊弄过去,还让周围人都感叹她是个好妈妈,她的老公不值得,你知道有多好笑吗?”
谢珩对于陆林的过去在萧家其他人偶尔漏出的只言片语中,有一个假设性的拼凑,但是他也没想到竟然是这么恶劣的事情。
“我十二岁的时候,已经完美符合她心中儿子的形象了,她对我的戒心也有所下降,小学的课程她能够全包,但是初中就不行了,为了维持她心中完美形象的儿子,她只能送我出门学习。”
陆林现在说起这段经历的时候风轻云淡,但是风轻云淡的背后是全是无法诉说的血泪,一个仅仅六岁的孩子在六年的高压洗脑下,要维持住自己破碎的人格,最后还要靠自己逃出魔窟,其中的困难根本不是寻常可以想象的到的。
“当时我接触外借的唯一手段就是读书,各种各样的书,还有和她一起看新闻以及电视剧,因为年纪太小,我不敢和任何老师说我被绑架的事情,也不敢报警,怕他们认为我是叛逆期发作告诉她,导致逃跑计划提前暴露,我就在学校里收钱帮同学代写作业。”陆林说着说着笑了出来,这笑里带着释然的心酸,“幸好家里人都很有名,不需要我特意打听,就能知道他们最近生活得怎么样,我靠着自己攒的钱回到家里的时候,把我爸妈都吓坏了。”
何止是轻描淡写地吓坏两个字,陆林因为害怕对方报警,警察找到他后把他以离家出走的小孩送回家,只能乔装改扮,跟在一些女性的身后躲避摄像头,装成是跟着家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