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的跟火柴棍一样皮包骨头。
唐泽打死也想不到这九楼开门出来的是凌厉。
不是不让来,非跟着来,这不是熊孩子吗这不是!
凌厉趴在地上,发着烧,已经昏迷了,嘴里嘟嘟囔囔地说这什么。
“怎么是他啊?!”唐泽无语地说,他检查了一番,“还活着,能喘气,但是发烧了。”
“先把他放到我们的房间里。”
唐泽点点头。
把凌厉背到了十楼,放在了他和张哥的那个房间,本来一进去唐泽又不想出来了,幸亏张哥一力降十会,被强行拽出来唐泽就瞬间冷静了。
“下次还是你进去我在外面等着吧哥。”
张哥说行。
两个人继续往下。两个人探索了一下凌厉在的房间,本来希望能发现什么线索,可惜没有什么特别不一样的地方,而且这次一过来,那种被尾气喷了一脸的感觉也没有了,好像这里就是一件普普通通的老式居民楼。
唯一特殊之处就是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味,好像才发生一场残酷的凶杀案。
但是地上却没有血,除此之外,这里有一种很久没住人的气息,虽然很干净,但是缺少人气,就好像很久没人住但是定期请了保洁阿姨来打扫的普通房间。
什么线索也没有。
“继续下楼。”
楼道里仍然是诡异的氛围,张哥拿出了棒球棍,唐泽掏出了自己的匕首。说实话,这个用着不太趁手,关键他没练过,唐泽想着等出去了还是先买一把趁手的榔头。
到了八楼,唐泽敲了敲门,仍然无人应答。唐泽打开包打算拿出了自己的一套开锁工具,还没掏出来,门打开了一条小缝,露出一双眼睛。
“你好。”唐泽还没反应过来,正和这双眼睛大眼瞪小眼,张哥已经挂上了笑容打上了招呼,一边不容拒绝地把门拉开了。
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被拽了一个趔趄,连忙把扒着门的手放开了。
唐泽注意到她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上都有很多陈年旧伤,一条一条的疤痕重叠着。
“你...你们是谁啊?”
女孩似乎很内向,很久没和人交流的样子,说话的时候低着头,偶尔拿眼睛瞥一眼他们,又很快移开。
“我们是楼上的邻居,新搬来的。”张哥说,“下来打个招呼。”
“哦...”
张哥说:“你爸爸妈妈在家吗?我家水龙头坏了,水积了不少,都渗到你家了吧?真不好意思,他们在家吗?”
“啊?”听见这话,少女脸上露出了迷惑的神情,“你们就住在楼上吗?好像没有漏到我家...”
“那天花板上的是什么?”
唐泽往里面看去,有什么粘稠的东西一滴一滴地往下落着。
“哦...好像真的渗水了。那你们和我爸妈说吧。”
她转身进屋,和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东西说:“爸,妈,他们是楼上的,好像就是来看漏水的。”
她说话声音很小,蚊子唱一样,而且整个过程都没有抬头看她爸妈,说完,她快步走回了一个房间,一进去,唐泽感觉这个少女紧绷着的背都松弛下来,她砰得关上了门。
唐泽走到沙发前,面色复杂地看着少女的‘爸妈’,这是两个用纸扎成的人,苍白的面庞,大红的圆圆的腮红,一男一女,并排坐在纸糊成的大红色沙发上,看着用纸糊成的电视。纸人的身上打满了补丁,脸上也不是微笑或者单板的表情,而是扎成了两张哭泣的脸。在它们的面前,是一个纸扎成的电视。
看着少女若无其事和纸人交流,真让人毛骨悚然。
“这纸人怎么这么奇怪啊?”唐泽说。
看见纸人已经在接受范围之内了,关键是这纸人都和市面上不一样。
“你见过纸人吗哥?”
唐泽也没有观察这些的爱好,上次打算去买纸钱的时候店里有卖纸人的,他就看了一会儿。
张哥点点头。
唐泽指了指纸人身上补丁的地方:“你看,这个纸人这里就是多缝了一张纸,还有这儿,和这儿。一般纸人都要做的很新,他这个,反而又浪费材料,又显得破破烂烂的,谁家会买这样的纸人?”
站在这两个纸人面前,唐泽感觉阴风阵阵。他抬头看了看这个房间的布局,越发感觉到压抑,好像自己正在一个坟墓里面。他走开了,张哥正在查看墙角,唐泽也过去,就是那个漏水的地方。
啪嗒,啪嗒。
水滴的声音均匀地传来,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似乎只有这一种声音,液体低落到地上,溅开成血花。
那一滴一滴落下来的不是水,而是粘稠的血。这一家似乎不是富裕家庭,甚至好像连温饱都够呛,头顶上的白炽灯发出‘吱吱’的声音,很没有规律地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