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莫和吕韵然站在门口。
唐泽心里一紧,他奔过去:“那个女人呢?!叫林祥祥的那个!!”
张哥给他的任务,就是把林祥祥带过去。
那天晚上张哥出去了,就是去和这个女人商量了,这似乎是他们商量之后的结果。
不是说好在村口等着他吗?
他在路上浪费了很多时间,张哥那边情况不知道怎么样,他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老莫说:“她先过去了。”
“她先过去了?!!”
老莫点点头,唐泽说:“你怎么能放她自己一个人走啊?!你知道这一路上——”
唐泽的话又咽了回去,他看了一眼吕韵然,吕韵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想必她也已经知道了什么。
他心里有些担心,张哥告诉过他林祥祥是他们破局的关键,如果林祥祥真的在路上出来什么意外,那可就麻烦了。
老莫接着说:“她跟我们说这些鬼不敢伤害他,之前有一个鬼新娘从村子里出发,看到她之后,硬生生拐了道,我想她说的是有一定可信度的。而且...你来得有点太晚了。”
唐泽叹了一口气,他的确在路上耽搁了太多时间了:“那我也再过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事实上,张哥吩咐他把林祥祥带过去就行了。他有些茫然。
大约距离他们五米多远的地方,躺着一个人,唐泽指了指:“那谁啊?”
“说叫罗强。”
唐泽想起来了,罗强就是村长的小弟,最有望当下一个村长的人。
“你把他捆起来干什么?”
老莫说:“这人鬼鬼祟祟的,回来了就偷偷在门口张望。绑起来问了问,说是山神发怒,他要找新的祭品。还有,把他捆起来的不是我,是她。”
吕韵然?
唐泽看向吕韵然,吕韵然说:“我打小学武术,”她笑了笑,看起来却有些疲惫,“要不然再担心也不敢跟着过来啊。”
她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陈康是不是——”
话没说完,她又闭上了嘴。唐泽看了一眼罗强,可能罗强已经告诉了她陈康的下落。刚想说点什么安慰她一下,就听见吕韵然接着说:“等安全了再说吧。”
老莫说:“林祥祥留了一个东西。”
“什么?”
老莫指了指屋子:“我们两个都进不去,你自己去看看吧,是林祥祥放进去的。本来她说她应该拿着过去,可是她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了,就看你和这东西有没有缘分。如果你能拿到,就带过去吧。”
什么东西,弄得这么神秘?
老莫和吕韵然一人一鬼,都拿不起来?
唐泽站在门口停了一下,问老莫:“里面有鬼吗?”
老莫说:“没有,但是那个盒子...比鬼还厉害。别说她了,”老莫指了指吕韵然,“我一靠近点都觉得难受。”
唐泽:“......好吧。”
他走了进去,这只是一间普通的屋子。
木门吱呀一声,门内门外似乎是两个世界。在踏入这个房门里面的那一瞬间,唐泽立刻就对老莫说的‘难受’有了实干。
这房子里...好阴。
唐泽情不自禁地扇了扇脸前面的空气,其实什么都没有,但他总觉得眼睛前面附着着一层浓重的黑雾。
房间里陈设简单,窗户打开,外面虽然是阴天,但也有阳光进来,按理说不应该这样的。
扫了一眼,八仙桌旁放着两把椅子,桌上有一张黑白遗照,里面的老太太笑得慈眉善目。遗照前面,摆着一个精巧沉重的木盒子。
老莫说这是林祥祥拿过来的,随便放在了离村口近的人家里。
唐泽过去,眼神不自觉地往那张遗照上面瞟。
“应该没什么事吧...”
这张遗照似乎一直在盯着他,唐泽尽力不去看,直接拿起了那个木盒。
一拿起来,唐泽就觉得自己被迎面打了一拳。
阴寒之气捏成的拳头,携着千钧之力给了他一个重击一般,唐泽在短暂的混乱之后,觉得自己的鼻子有点不舒服,啪嗒啪嗒。
地板上是刺眼的红。
流鼻血了。
唐泽脑子有点混乱,他甩了甩头,打开盒子看了一下,里面,是一个项链。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身上的皮被整个扒了下来,腿一软,歪倒在地上,耳边嗡嗡的,同时响起来唱戏的声音,尖利的疯狂的女人笑声,还有...
还有自己的惨叫。
八仙桌上的黑白遗照,变了。本来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变成了一个面目模糊的年轻女人,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做着什么东西;旁边躺着一条模糊的血块,唐泽拿手背蹭了蹭眼睛,仔细看了看,发现那个是他。
唐泽:......
他合上了木盒子,靠着椅子休息了一会儿,才感觉逐渐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