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吕韵然因为惊讶而尖叫。
“不用。”
是一直站在身后的那个男人说话了:“我们只需要一样东西。”
他伸手在陈康手腕处摸了一下,接着拿出一个瓶子。
唐泽也看见了,在陈康的手腕上,围绕着一条蛇一样的生物。乍一看,好像他戴了一个细细的红玉手镯子,现在,这个红镯子被张哥放在了一个瓶子里。
瓶盖上刻着‘ZS’。
吕韵然只看见西装男往陈康手上摸了一下,接着好像关住什么东西一样把这团空气塞进了一个瓶子里。
她不想相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但是还是问:“你们干了什么?”
唐泽说:“没事,就是好像有一条蛇趴在他手腕上。”
“蛇?”
你没有天线所以我很难跟你解释,唐泽也不知道怎么说,他想了半天:“你可以当做除晦气吧。”
他们在之前就已经探讨过这个,张哥眼里,这是一团浓郁的鲜血一样的气;而在唐泽眼中,则是实实在在的一条生物,不过这条‘蛇’动作间,唐泽能看到它身体上的褶皱,但那褶皱似乎很尖锐,那不是一般动物能够形成的,更像是用纸捏成了,滑动时能看到由于纸的质地而形成的棱角。
非要说的话,就是一个厚纸捏成的蛇,浸泡足了鲜血。
“这东西能有用吗?”
张哥说:“我们试试吧。”
*
唐泽体会到了这份工作的艰辛,如果他要给以后新来的人做一个工作介绍,他会说:经常出差,强度很大,优点是休息时间比工作时间还多,缺点是工作的时候可能一不小心就没了命。
进村的路线和之前一样,两个人还是先来到了山脚下的镇子里,打算先吃顿饭再走。
两个人各自点了一碗盖浇饭。
老板是个看起来五十来岁的中年女子,兼顾接待和算账,两个人点了菜之后老板靠在柜台上频频往这边看,唐泽偶然间抬头就和老板目光撞上了,他下意识一笑。
老板立刻挂上笑容走过来了,过来问这饭味道怎么样,开店的人都活络,三言两语间唐泽就和老板聊起来了。
“看着不像本地人,来办事儿的?”老板说。
这儿的人说话都带着口音,唐泽一开口就显露出不是本地人的事实了:“对。”
“去哪儿啊?”
聊天的时候,唐泽已经告诉她两个人吃完得去赶车了。
唐泽说:“山峣沟,您听说过吗?”
老板说:“这谁能没听过吗,山峣沟以前是个大村呢,而且...”
老板犹豫了,唐泽说:“而且什么?”
老板一笑,“嘿,您是城里人,文化人,可别嫌我们这城乡结合部落后。就是听说那地方邪。”
她压低了声音,“说是闹鬼!”
“不过,这两年都没见过山峣沟的人了。”
旁边桌子上却发出了很大的动静,是醋罐子倒了。老板赶紧过去收拾了,唐泽注意到坐在那张桌子上的是个中年人,正站起来手忙脚乱跟着老板拿纸擦桌子,很紧张的样子。
擦完,他坐下了,吃饭的姿势很不自然,似乎在偷偷往这边撇,但是又怕被他们两个看见。
唐泽和张哥对视了一眼,张哥站起来端着饭过去,他一屁股坐在了中年男人对面:“老乡,听过山峣沟啊。”
中年男人好像很不想和张哥说话,浑身都在显示着抗拒,情不自禁地往后靠了靠:“没。没。”
说完,他把嘴一擦,好像就想起身离开。中年男人只吃了两口的面摆在桌子上,张哥说:“老板,这桌给老乡加个鸡腿!”
中年男人张了张口,拒绝的话没说出来,他开始擦汗。
“我也是山峣沟的。”张哥说,“我姓尚。难得碰见,我请你。”
中年男人好像被吓着了,他大声说:“你可别胡说!我可不是那个村的。”
因为紧张,他声音很大。
“怎么了?山峣沟不好吗?”
“好好,挺好的。不过我都快十来年没和那边有交往了。真的,没去过了。”男人已经恢复了正常音量,一遍擦着汗一边说。
“你很热啊。”张哥抽了一张纸递给他,“六月了,就是热。”
男人好像不小心碰到了张哥的手,他好像精神紧绷,直接怪叫了一声。
张哥笑了笑:“从小身体不好,手凉,别紧张。对了,山峣沟你知道什么,都和我说说,正好我十几年都没回去过了。”
“没回去,挺好...”男人的声音细若蚊蝇。
虽然男人好像刻意小声说,张哥还是问:“为什么不回去?村里哪儿不好?”
“不是,不是!”中年男人的声音突然拔高,好像是在跟谁保证一样,“挺好的,可不敢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