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道家的符?”
老莫绕了一圈:“确实,不过没什么用。”
她还伸手把一个被撕成半截的符咒给取下来了。
唐泽用院长给的钥匙打开了外面锁着的门,顿时尘土飞扬。
里面凉气扑面。
张哥先走了进去,唐泽在后面跟着,脚底下踏上一层灰土。
“二十年没住人了。”
进门的地方是一个桌子,里面什么也没有;走廊的两旁是一扇扇门。
年久失修,电灯早已经不能用了,幸好唐泽随身携带者手电筒,这个光很强,一打开仿佛开了一个探照灯。
有的门已经坏了,打开能够看到里面摆放的宿舍床。老院长说当年财务紧张,从这里就体现出来了——床排列的很紧密,看得出来摆放的人在尽力用较少的空间摆放最多的床,以至于整个房间只留出一条仅供一人通过的狭窄过道。
唐泽说:“哥,你上高中睡的是这种宿舍吗?”
他听说有的贵族学校,学生宿舍都是单间。
张哥说:“我没上过高中。”
唐泽:。。。?
唐泽把从嘴里跳出来的‘啊?!’生生变成了‘哦哦’。
不能啊看张哥挺有文化的啊,怎么学历比我还低!
张哥说:“我是在研究所长大的,没有在外面接受教育,学的都是研究所教的东西。”
这都相当于以前那私塾先生了吧?
唐泽问:“研究所员工都这样吗?”
他想到了魏思燃和张澜。
张哥轻轻摇头:“不是。我知道的只有很少数是这样,大部分还是成年后在其他领域做得比较出色,再被推荐来到研究所工作的。”
唐泽心里还有一些疑问,比如他爸妈是干什么的,怎么接触到研究所把他送进来的?他在研究所都学习些什么?他知道的和他一样的那些人都是什么人,现在都在干什么?他怎么年龄这么大还单身?他一个月工资多少?他喜欢那种类型的性别?他想找啥样的对象?他爸妈喜欢啥样的?能接受男的吗?
但是他也不方便就这个问题再多问了,有点儿不好意思,虽然他觉得只要问了张哥一定会回答。
走廊尽头的门前,贴着一道被撕破的黄符。
张哥打头阵,直接打开了这扇门。
门里面和老院长说的差不多,和其他的宿舍比起来,这个房间可谓是空荡荡了,只有三个东西:一个桌子上摆着一个灵牌,灵牌上面写着‘尚有福之灵位’。
还有一个黑黢黢的棺材,端端正正地摆放在房间中央。
第62章 细雨
站在这里,让唐泽觉得很不舒服。
浑身黏糊糊的,脚底下踩着的东西也似乎湿漉漉的,触感也很奇怪,像是踩着一滩血。
他几次把手电筒往脚底下照去,但是只能看见积压的灰尘,灰尘下是水泥地板,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唐泽过去把棺材打开,里面有一个稻草人,上面满是干涸的血迹。
稻草人扎的很简陋,大概一米高。唐泽把手电筒仔细照过去的时候才发现,稻草人的头部和四肢都被割开了,只是虚虚地摆在那里。
这个稻草人身上的血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看得出是先摆了稻草人进去,再往里面泼了血,因为稻草人底下压着的棺材上,也有一些早已经成为了深色污渍的血迹。
“这是什么血?”
唐泽拿起一根稻草仔细看了看,“我听说有的地方为了辟邪有泼鸡血或者黑狗血的习俗。”
张哥说:“我觉得是人血。”
“啊。”唐泽赶紧放开了手。
“外面墙上一圈符咒,还有这扇门上贴着的那半张破符,不是辟邪的,而是请鬼的。”
“请鬼的?”唐泽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请鬼的符。
“嗯。所以这里也不会辟邪,我想是人血。”
“会不会就是陈康的血?”
让这个鬼误以为是陈康,将稻草人分尸,从此就不再纠缠真正的他,可惜又因为一通电话被发现了。
里面很阴凉,可能是因为照不到阳光,在这里待了不到十分钟,唐泽裸露在外的胳膊上已经起了鸡皮疙瘩。
等到出去了,阳光一下子照到了身上,唐泽才觉得自己恢复了正常的体温。
他看向旁边的张哥,他还是穿着全套西装,现在已经即将步入六月,这里常年温暖,有时候已经达到了三十六七度。
虽然店里有冷气,但是唐泽在外面和张哥出来这么长时间了,也没看见他因为热而流汗。
“哥,你穿这么厚热吗?”
张哥说不热。
唐泽觉得他可能不是逞强,看他那样是真不热。
唐泽说:“是不是高档西装都不热啊?”
张哥说:“有一定原因吧,不过夏天穿这么多,再好的材质也没用。你穿可能会热,主要是我本来体温比较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