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不合适,也不应该是这样的。
魏棋无言的、厚重的、隐匿的、真挚的、炽热的喜欢不应该被她这样轻飘飘地、理所当然的接受。
这样对他不公平。
听她这么说,姜悸拍桌子:“怎么能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啊?跟他说你喜欢他呗!有情人就应该终成眷属!”
余悦将药吞下去,摇摇头:“姜悸,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魏棋染头发的那一天是打算跟我表白的。”
“所以呢?那你现在跟他说你喜欢他,你们俩不就理所当然在一起了吗?”
“不应该是这样的,姜悸。在魏棋鼓起勇气准备给我表白的时候,我什么都忘了,任由他的期待落空,忐忑化为失望,勇气一散而尽。如果我现在跟他说我喜欢他,我们或许会马上在一起,可是姜悸,这样对魏棋来说是不公平的。”
余悦说完,低头,喃喃道:“都是认真纯粹的喜欢一个人,那凭什么让他失望是我,决定要不要开始的还是我啊。”
姜悸仔细琢磨了一下她的话,眉头紧紧皱起,过了很久又松开,提议:“那要不你追追他?这样开始或者不开始不就由魏棋了决定吗?”
余悦闻言,抬头看她:“可以么?”
“有什么不可以?喜欢就追,追到了就在一起,这不是很正常的流程吗?”姜悸说完又看她一眼,试探道:“还是说,你比较介意女生追男生?”
“没有的,不介意。”
对余悦而言,无所谓谁追谁,男女平等,喜欢平等,只要相互喜欢,想要在一起,那谁追谁都无所谓。
“这不就解决了?瞧把你愁的。”
余悦闻言一笑,原来她所纠结的事情,真的只有这么简单。
不必告诉魏棋她知道了他的所做作为,只需要把她的喜欢大大方方地告诉他,然后开始不开始,都由魏棋说了算,这就行了。
“那你明天去给弟弟补课不就刚好是一个机会?”
“会不会太仓促了?”
余悦犹豫。
“那或许你再等等?”
余悦拿不定主意,到了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点开与魏棋的对话框,删删减减了无数遍写了一长串的话,最终还是将所有文字都删除了。
手机被她握在手里,放在心口,掩饰着咚咚作响的心跳。
下一秒,“叮咚”一声,有人发过来消息。
【禾木】:“明天天冷,穿厚一点。晚安,余悦。”
她的目光落在晚安两个字上,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出:“晚安,魏棋。”
这一晚,本心绪难平的余悦因为那句熟悉的晚安,沉沉睡去。
第二日早,余悦吃完早饭,收拾好自己,向永安巷出发。
公交车同以往一般停在了永安巷口,余悦下车,心情却不同以往一样平静。
她深吸一口气,一步一步向巷子里迈去,但今天,以往令她感到热闹和温暖的烟火气与她如雷的心跳比起来什么也不是。
直到她无意转头,看到了一家店。
余悦收回目光,向前迈了两步,却又突然转身,推开了那家店的玻璃门。
刹那间风铃声清脆悦耳。
“您好,欢迎光临。”
店内的空调微微作响,暖气打在余悦身上,将她包围——她出了一身汗。
“麻烦帮我把这个包起来。”
再从店里出来时,姑娘的裙摆飞扬,沿路走过的地方阵阵清香弥漫。
—
到了那扇熟悉的小门门口,看到轻轻掩住的门时,余悦的全身都在发烫。
她上前一步,轻轻敲响了门。
“咚……咚……咚……”
是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也是敲门声。
“来啦!”
小少年雀跃的嗓音传来,没过一会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余悦垂眸,睫毛颤动。
“余悦姐姐!你来啦!”
她扬起唇,鼓起勇气抬眸,屋子是熟悉的屋子,只不过只有小少年一个人,她松一口气,但是唇角却不自觉微微下落。
“余悦姐姐,你怎么抱着这么大一捧玫瑰啊!是要送人吗?!”
余悦抱着玫瑰的手动了动,笑着看向魏平安:“是要送人的,平安,你哥怎么不在呀?”
路过花店门口的那一瞬间,她只想抱着一捧玫瑰来见他。
然后把玫瑰送给他。
小少年没察觉到她话里的意思,拉着她的衣角往回走,语气里带着些高兴:“这两天驿站里的快递很多,我哥给人送货上门去了,他说这样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