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魏棋却微微摇头,转头问自己身后背着的姑娘:“余悦,快到了吗?”
他背上的姑娘不耐烦了,手往前一指,也不说话。
魏棋得了回答,看向姜悸,目光里明显是再试试的意思。
行吧,试试就试试。
总归魏棋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姜悸这样想,跟在了魏棋身后。
慢慢走出了这条窄小漆黑的巷子,魏棋问:“余悦,现在呢?”
背上的姑娘抬头,随意看了一眼,说到了。然后胡乱在自己的口袋里摸索,没多久掏出来了一串钥匙。
姜悸往四周一看,“这我们也不知道姚佳的店是哪一家呀,怎么办?”
谁知魏棋却是低低笑一声,用下巴往面前的一个地方点了点:“在这里。”
姜悸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姚佳的店”四个大字。
原来姚佳的店就是姚佳的店。
姜悸也笑了,她看一眼余悦手里的钥匙:“那我试试?”
姜悸从余悦手里接过了钥匙,带着些忐忑地走向了店门口。
钥匙往里面一插,转了一圈,然后门吱呀一声,开了。
“余悦到底喝没喝醉?!!”她震惊,还是不敢相信一个醉鬼能在弯弯绕绕的城中村里准确地找到一个地方。
“她醉了。”
魏棋笃定。
“行吧。”
三人进去,看到了各式各样的理发用具,姜悸连连咂舌,魏棋却是一眼看到了可以通向二楼的楼梯。
他冲姜悸示意,然后背着人径直上了二楼。”
二楼上来就是一个装修风格跳脱随意,放了两张床的卧室。
魏棋背着余悦往床边走,在经过一个桌子的时候,看到了一张合照。
那是她和另一个染着紫头发的姑娘,笑得明媚张扬。
魏棋看到了,慢他几步的姜悸自然也看到了,“这大概就是姚佳吧。”
魏棋嗯一声,算是回答。
到了床边,在姜悸的帮助下,魏棋小心翼翼地将背上的人放到了床上,而后姜悸给她脱掉了鞋,盖上了被子。
做好这一切,姜悸冲魏棋道:“你先回去吧,她我来照顾,你放心。”
魏棋往床上看一眼,确定姑娘睡得安稳踏实,然后才点头:“那行,我先走了,明天早上过来看你们,辛苦你了。”
就是在这时,床上闭着眼的姑娘突然醒过来,一双眸子比这一路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魏棋,你要走了吗?”
她问。
魏棋弯腰,温柔地看着她:“对,你好好休息,我明天早上来给你们带早餐。”
“不行!”
姑娘猛地坐起来,拉住他的衣袖,气势汹汹道:“魏棋,你不能走!”
魏棋弯下的身子被她拽得更低,几乎要贴上她的脸,他往后退一下,嗓音温和:“余悦,那你睡着了我再走行不行?”
“不行!”
她拽得更紧了。
姜悸连忙加入进来,试图安抚余悦的情绪,但是她刚一靠近,还没来得及说话,余悦就哭出来。
也不出声,就安安静静掉着眼泪,一双通红的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看着魏棋,手里拉着魏棋衣袖的动作也保持不动。
一滴,两滴,三滴……
姜悸手足无措,魏棋盯着她无声掉落的泪珠也不好受。
半响,他蹲下身子,用拇指一点一点擦掉她不断溢出的泪,语气里带着轻哄:“余悦,我不走,你别哭了,行不行?”
她点头,闷闷问:“真的吗?”
魏棋在她面前的地上坐下:“真的。”
“那你跟我聊天。”
“好。”
余悦松开了拽着魏棋衣服的手,絮絮叨叨地和他说了起来。
说这里的床有一张是姚佳特意给她准备的;说她帮姚佳给盆栽浇水,但是后来她忘了,来的时候盆栽已经死了;说姚佳去学校看她给她送了一大堆零食……
姜悸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一个原因是她插不进去话,一个原因是她渴得要死,想喝水。
屋子里只剩下了魏棋和余悦两人。
“姚佳是理发师,她理的头发可好看了!她还会染头发,会烫头发!”
余悦说到了这里,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低头在床上翻找。
“找什么呢?”
魏棋问。
“手机……我说姚佳会染头发,你不信,我要给你看照片!”她寻找的动作不停。
“我信的,余悦。”
魏棋看她找不到,索性也帮她一起在被子上找起来。
“找到啦!”
就是在这时,余悦突然兴奋出声。
“呐!这是姚佳给我染的头发!”
她给手机解了锁,低头拨弄了几下,然后将手机往魏棋眼下一伸,语气里带着几分骄傲和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