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在这里陪我,我明天早上再送你回去好不好?”
她亦扯了一个很难看的笑,红着眼眶说:“魏棋,你在说什么傻话,我才不走呢。”
于是在这一晚,在这寒冬腊月的一晚,他们在病床前紧紧握着彼此的手,静坐了一个晚上。
第二日早上天不亮的时候,杨登带着一身寒气从外面走来。
看一眼病房内的睡着的平安,再看一眼病床前的两人,鼻头没忍住一酸,最后也只是轻手轻脚走到两人跟前,“你们俩回去睡一会儿吧,我换一会儿你们。”
魏棋不肯,执意让他把余悦送回去。
僵持了许久,余悦没办法只能跟杨登走了,只不过她没回家,而是去了姚佳那里。
确定她安全了,杨登才匆匆离去,走的时候还不忘告诉她:“你好好休息,等平安醒了魏棋估计就带平安回家了,再挂针也得下午,所以你赶紧好好睡一觉!”
余悦道谢后上了楼,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只是她怎么也睡不安稳,短短的两个小时内噩梦不断,所以她只睡了两个小时就不再睡了,又匆匆起来,去了魏棋家里。
周末这两天,余悦一直在这里尽自己的最大能力照顾着两人。
可一到周一,任由她怎么说,魏棋也不让她留下来。
杨登在,他就亲自送她来了学校。
宿舍楼底下,他用手指轻轻擦拭着她眼底的乌青,再克制地吻上她的唇角,轻轻说:“兑兑,你答应过我的。”
余悦不动,他便用那双眸子盛满祈求,“兑兑,听话好不好?”
余悦能怎么办?她只能看他形单影只地离开,所经之处蔓延着数不清的寂寥。
周一晚上,余悦跑了过去。
连续打了三天的针,那会儿魏平安已经好了。
她去的时候,听魏平安小心翼翼的问,“哥,这几天他们还在骂你吗?”
魏棋笑着说:“平安别担心,没事了,明天哥就送你去上学。”
他说的跟真的一样,可事实是怎样的呢?
事实是这几天过去,在网暴的力度稍微减小的时候,也有许多明事理的普通人甚至大v终于忍不住了,跑出来帮魏棋说话。
可那些网暴魏棋的人根本见不得魏棋好,他们甚至开始诋毁那些站出来替魏棋发声、替正义发声的人。
说他们收了魏棋的好处,或是魏棋买来的水军,或是和魏棋有过利益交易的人。
不是网暴,胜似网暴。
喷子的活跃度空前的高。
就这样,本就为数不多的替魏棋发声的人彻底变成了0——再没有人敢为魏棋发声了。
这场网暴持续了这么多天却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余悦走了进去,屋里的两人终于看到了她,她面色如常地笑、语气自然地跟两人说话。
到十一点,魏平安睡着以后,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余悦虚虚靠在魏棋的肩上,忽然,他重喘着吻向了她的唇。
用力的厮磨、拥抱。
他的手开始时紧紧箍着她的腰,后来改为攥着她的腕。
他灼热的吻先是急促地落在她的唇上,后来是下巴、是颈……
余悦的棉袄掉了。
毛衣也脱掉了。
一层打底内衫也乱到不成样子。
魏棋的吻落在她圆润的肩头。
咬着她。
他的手松开她的腕,顺着她不小心露出的腰往上划。
他难抑地重喘着将吻落在她的心口。
手又回到她的腰上,去解她的扣子。
吧嗒一声。
裤腰处的扣子开了。
但他整个人一瞬间却像是被定住了,俯在她身上一动不动,唇还贴着她的颈。
终于,他再次动了,却是一改之前的不安、着急,变得小心翼翼。
小心翼翼地吻着她的唇角。
小心翼翼地用手盖住她的眼睛。
小心翼翼地将滑上去的衣服撩下来。
小心翼翼地给她系上扣子。
小心翼翼地用衣服将她盖好。
做完这一切,他突然颓丧地塌下了背、低下了头。
“兑兑……你别惯着我……”
余悦坐起来,捧住他的脸,轻柔地吻落在他的眼角,魏棋却不敢再伸手去抱她。
他克制不了自己。
最后的最后,忘了像多久以前一样了,又或许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窄小的沙发上,有两个身影相拥而眠。
他们互相拥抱着,
周身气氛再无半点旖旎,
只是……只是互相汲取着温暖而已。
*
周二一大早,余悦先和魏棋送魏平安去学校。她还有课,所以没跟两人一起进去,只在门口注视着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