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纯,期待一个没有回应的爱情……实在是太累了……”
“我们……”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眼前的那扇房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拉开。
简纯没有犹豫,没有纠结。
就是这样大步上前,抓住了他的衣领,踮起脚尖,用带着泪水的湿润唇瓣将他的嘴堵住。
唇舌相交,呼吸急促。
像两只孤独的野兽在相互厮磨。
继而,又露出爪牙,撕搏中,期盼着对方的妥协。
一个并不算温柔的吻。
一个带着泄愤而相互撕咬的吻。
却是他们现在能得到的全部了。
恍惚中,简纯闭上了眼。
看着所有的光线从眼中消失,而她,也在恍惚中回到了教堂里,穿着洁白的婚纱,手捧着鲜花,茫然,而又麻木地站在那里。
庄重肃严的音乐在她耳边回响。
她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站在哪里,看着眼前一身黑色西服的男子,向着自己走来。
她几乎不敢抬起头,只能在白色的婚纱下,微微垂下眸子。
她想起一天前,她安排的那名贵族告诉自己,他的竞选失败了,与她联姻的贵族先生,将不知道是谁。
”这是我们作为第三方势力,对手给予我们的打击,“回忆中,简纯听见自己这样说道,”这件事情你们不用再管了,交给我,我自己可以处理的。”
“那你会嫁给他吗?”眼神冲带着一丝迷茫带着一丝同情,那名男子神色复杂地问道。
简纯没有回话,随后听见那名贵族声音恭敬,但又有些越矩地说道:“大人,我的意思是——你会因为这些,而放弃我们之前的计划吗?”
计划,第三方势力,因为庇护平民而得到拥护,因为了解贵族的秘密而得到部分贵族的支持,再用这些势力和皇室、政府开展拉锯战,维持着岌岌可危的平衡,简纯已经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第三方势力。
而这些重担,简纯背在自己身上就没有办法再放下了。
而自己——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背上的呢?
她低低地笑了一声,脑海中,也不由自主地响起了在奥古斯图庄园,自己对奥古斯图老先生的质问: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个叫做简纯的人咎由自取?”
“伤害一个幼小的,纯真的心灵是可耻的,但是伤害一个刻薄的,不讨喜的灵魂,就变得没那么重要了,对吗?”
“反正简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活该生活在黑暗中,活该负重前行——受人唾骂!”
“因为她生来如此,命运造就了她成长过程中的无数苦难,那么,即使再多的苦,再多的难,只要她是简纯,她就应该受得住!!!”
奥古斯图庄园里,泪水顺着简纯的眼角滑落。
她站在奥古斯图老先生面前,几乎是撕心裂肺地喊到:
原来,这就是简纯。
就是因为她—不会因为金钱,权利,情爱而改变,所以她才会是简纯。
可就是因为她是简纯,所以即使所有的苦难都加在她的身上,她也会在谈笑间,轻轻接过?
通往胜利的道路总是漫长而又艰险的。
而简纯就是在这样的一条路上独自前行着。
她不能将自己背负的重任告诉任何一个人。
甚至——她可能还没有看到终点,就已经死去。
最后的真相可能不会公之于众。
她将永远也洗不清身上的污点和泥泞。
可她却会这样一直走下去的……
“我不会放弃我们之前的计划。”沉默中,简纯说道。
她抬起头,声音坚定地说道:“我一定会等到那个光明的未来……”
就这样,礼堂中,简纯抬起了眼眸,向着眼前的黑发男子看去。
你等我,单白。
我爱你,我一定会爱你。
思绪结束,简纯颤抖着,和单白的唇舌分离。
她的手指抓着他的衣领。
指尖由因用力而变白慢慢过度到正常的红润。
她很快地低下了头,将目光从单白身上被自己抓皱的衣服上移开。
她垂着眸子,看着脚下的石板,轻轻地喘息着。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急促的呼吸声中,单白迟疑地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简纯,为什么,你……”
“你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