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岑山那一家,人家一家三口满满当当的,什么都不缺,她就不要厚着脸皮去当个多余对象了。
这些年,他也没对自己这个女儿上过什么心,连她去京北读研的事,也是去年才知道的。
平时从未想起过她,偏偏是一到逢年过节的时候,为着他自己的脸面的时候,就像是装了定时开关一样,一下子就想起来他还有个女儿来了。
这种定时诈尸的父爱,难道不可笑吗?
外婆叹了口气,她如何不知道岑声声心里的难过。
她自然也想永远庇护着声声一辈子,可自然规律变不了,生老病死是常态,自己终究陪不了声声多久。
总有一天,她不得不离开声声。
外婆想了想,最后还是劝她,“乖乖,外婆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要是外婆哪天真的不在了,你一个人我怎么放心的下你。”
“岑山他终究是你爸爸,和你血脉相连,要是我们声声哪天结婚了,总不能一个亲人都没有吧,怎么也得有爸爸牵着进场才是啊。”
外婆以前从没和她说这些话。
可是自从这次生病后,她就开始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担心自己见不到声声长大、和喜欢的人迈进婚姻殿堂、组建一个新的小家庭、甚至孕育一个新的小生命。
“外婆。”
岑声声鼻子一阵酸,强忍着想哭的冲动,她说,“你别这样说,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哪有什么长命百岁,那我不成老妖怪了吗?”
“才不是,百岁老人现在不是很正jsg常嘛!而且我这都得到过神明点化的,我梦见菩萨跟我说过,说我结婚的时候,您会给我包个特别大的红包,牵着我的手放到新郎手里,然后警告他,他要是敢对我不好,你就把我带走,不给他当媳妇儿了。”
外婆果然被她转移了话题,笑着问她,“那还看清楚我未来孙女婿长什么模样没有?俊不俊?”
岑声声也乐了,仰头逆着光看向外婆,“那还用说,我找的能不帅吗?”
外婆又问,“那他现在在哪呢?什么时候能带来给我瞧瞧?我猜猜,是不是声声其实已经在学校谈恋爱了?没跟外婆讲吧?”
岑声声这下噎住了。
她同靳逸琛恋爱,还没稳定到能同外婆讲,这段关系就结束了。
现在也当然没有什么好再说了的。
“没有啦外婆。”她上演终极撒娇大法,“我不谈恋爱,我们同门都有口号,什么智者不如爱河,寡王一路硕博。”
外婆也没当真,拍拍她的小脸蛋,笑她一张小嘴整天没个正经的瞎说。
原以为这就是她第一段感情的句号了,但岑声声没有想到的是,靳逸琛这个人,真的从头至尾没变过。
他好像单方面给他和岑声声的这段关系、给岑声声定了很多他自以为是的规矩。
就像他在岑声声生日的当天,解决了和秦柚姗的问题后,才发现岑声声在微信里同他留的分手信息。
隔天,又收到了她邮寄过来的之前他送她的礼物。
但靳逸琛并没有觉得这是件需要迫切解决的事情。
他一直认为,哪怕他再喜欢岑声声,也绝不会无下限包容她没完没了的闹脾气。
他可以哄她,但不可能事事都哄,时时都哄。
不能让她恃宠而骄。
所以,他更喜欢先晾着她,让她自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不要每次总是因为一些可有可无的幼稚小事就同他置气。
这次更过分,她竟然学会了拿分手威胁他。
他无视岑声声为了激怒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威胁分手、拉黑、寄还礼物,他一概照单全收,但就是不给任何回应。
直到,等到他认为,该是岑声声冷静下来乖乖听他说话,他几句话就能将她哄好的时候。
因为她已经有很长一段自我反省的时间。
所以,在全中国都在辞旧迎新的第一天,死了一样的前男友,突然诈尸了。
只是这次,他突然发现好像自己对岑声声的控制,有些脱轨了。
这两天,他的所有联系方式均被岑声声拉进黑名单未放出来,他只能换新的电话卡给他打电话。
却没有想到,电话一接通,岑声声听出他声音后,便直截了当地挂断电话,再打过去,就是无法接通状态了。
这不应该。
岑声声有多依赖他,喜欢他,他一直都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