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薛衡是不是因为渡无回帮他进来的缘故,从而产生了一种渡无回现在并不会捉他的错觉,还是薛衡看她能好好的待在渡无回身边,误认为渡无回是个好说话的。
落颜儿很想提醒他一句,又想起“互不插手”的诺言,唯有委婉提醒道:“薛衡,我重生了。”
薛衡看着她,没有什么感情的点点头。
看来,薛衡并没明白她说的“重生”是什么意思,她换了个话术:“薛衡,我拿回尾巴了。”
薛衡的心绪在出走,依旧没有什么感情的点点头,待隔了好一会儿,他反应过来,写了两个字:恭喜。
落颜儿:……
气氛一时变得尴尬无语。
沉默许久的渡无回开了口,对薛衡道:“既如此,我先送你回地府。”
薛衡做杀手做惯了,从来就没有服软的道理,听到渡无回要抓他,他立即摆出“拼死相抗”的状态。
落颜儿赶紧把两人隔开:“大人,薛衡尸体的位置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哪,我还得靠他带路呢,你行行好,再宽限他两日吧,他命都没了,这用命换来的钱,至少得交到兰月姐姐手里,这笔钱对兰月姐姐很重要,否则薛衡也不会明知道你在,还要冒险来找我。”
渡无回的语气隐约有些许不爽:“他在这待一晚,这房间住不了。”
“大人是担心这个啊,这房间要是全湿了,确实住不了人,落颜儿想了个法子,“那劳烦大人给他施个法,止住他身上的水,让他去见兰月姐姐就是了,反正有兰月姐姐在他跑不了。”
渡无回眼皮轻掀:“我为何要这样做,看在你的面子?”
“啊?”落颜儿被问懵,眨眨眼凑近,“那大人,我的面子在你这够大么?”
渡无回的瞳孔漆黑幽深,望不见底:“落颜儿,你不是不喜欢欠别人的。”
渡无回像是在打哑迷,落颜儿拿捏不准渡无回的意思,不知该如何作答。
好在渡无回答应了,还是那个条件:“明日一早,跟我离开醉花楼。”
“好!”落颜儿是要走了。
止住薛衡身上的水,薛衡迫不及待地往兰月房里去,只不过这地面终究是被他弄湿了一半,睡是睡不了人了。
落颜儿贴心,走到床边道:“大人,你是要我变成狐狸还是一人睡一头?”
“随便。”渡无回语气淡淡,坐到了床的尾端。
落颜儿意会:“行,那我睡这头,保证绝对不碰到大人。”
一张床,划分东西两头,渡无回坐在西边,落颜儿睡在东边,头朝里,脚朝外,多出一截,两人中间用一条棉被割出了条分界线。
然后,睡着的落颜儿拿来盖,分界线不见了。
然后,落颜儿睡得沉,翻身翻过几回,到了西头。
再然后,烛火灭了,落颜儿分不清是不是在梦中的幻觉,她模模糊糊地感受到一道粗重不匀的呼吸在她的脸颊、鼻翼、嘴巴游走,而那呼吸的每一下,都在叫嚣着他的欲望。
敢情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落颜儿做了一个春.梦,醒来时脸颊滚烫,眼神躲闪,都不好意思看向渡无回。
渡无回蹙眉看向她:“脸,为何如此红?”
“有么?那应该是热、热的。”落颜儿借口要去收拾东西,避开渡无回的细究。她其实没有什么可以收的,要带走的不过是慕逍禹和乐安给她的那个匣子,但做戏做全套,她在屋里逛了一圈,多拿了两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发簪带走。
一切“收拾”完毕,落颜儿把匣子交给渡无回帮忙拿着:“大人,我还有些事情要和兰月姐姐交代清楚,你先去外面等我一下,我尽快。”
恰好碰上双双,落颜儿顺便和双双道别,双双祝福了她几句,最后一句道:“姑娘,你命好,千万不要再回来了。”
落颜儿焦虑着兰月的事,根本没觉得这句话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只当这是一句普通的奉劝。
她笑回:“嗯,我走后你也尽快离开,若有缘,我们日后再见。”
落颜儿没来几日便被天价赎身,风光离开,引来无数姑娘羡慕嫉妒的目光,她顶着这些视线,步履艰难地走向兰月的房间。
兰月仿佛知道是她来了,她还没敲门,就被兰月拉进了屋内。
兰月的脸色很差,像是生病了,落颜儿摸了摸她的额头:“兰月姐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兰月拿下她的手,语气很慌:“颜儿妹妹,我、我做了个梦,梦见薛衡出事了!”
“做、做梦而已。”落颜儿悄悄望了眼在房里待着的薛衡,薛衡满脸担忧,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兰月:“不一样,这次的梦太真实了,薛衡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不然他不会那么久都不回来,若不是出事了,他不会丢下我那么久都不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