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洺抹去脸上的茶水,目光闪过一瞬的狰狞,声音依旧温和:“颜儿,如果此举能让你解气,我可以不计较,可是你莫忘了,这里是墨虚门,你若想做些什么,吃亏的只有你自己。”
“我当时跟你说的,依然有效,”煊洺覆上落颜儿的手背,“只要你愿意放下之前的恩怨,我会护你一生平安无忧。”
“平安无忧?”落颜儿听了个天大的笑话,甩开手,“只怕你转身就要取了我的心头血。”
“煊洺,我们之间只能用你的命来填!”
落颜儿将茶壶打向煊洺,一壶的茶水自煊洺的头顶洒下,煊洺用灵力结成结界挡下,沾不到一滴。
趁这时,落颜儿的利爪刺向煊洺的脖子,煊洺迅速侧身避开:“颜儿,我的忍让是有限度的,你再如此冲动不计后果,我便只能叫人将你拿下。”
落颜儿掀翻桌子:“少废话,还我尾巴!”
偌大的动静引来在殿外的弟子:“门主!”
煊洺用灵力击得桌子四分五裂:“抓住她,能不伤则不伤。”
“是。”弟子们熟练的摆成阵法,把落颜儿困住。
落颜儿自愿落网,且不想暴露她有了灵力这件事,故,她佯装拼命对了十来招,最后落败被抓,被关进了一间房里锁了起来。
她预料到的,煊洺总要给她留几分“情分”,不到彻底逼急,不会把她关入牢中。
门外两个弟子守得寸步不离,落颜儿坐在床上,不急不躁,闭目养神,期间把门外两个弟子的窃窃私语听得一个不落。
“这姑娘什么来头?就这三脚猫功法也敢和门主叫板,简直是不要命。”
“不知道,总感觉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啊!我记得百年多以前,门主带回来过一个姑娘。”
“姑娘?”
“嗯,那姑娘娇娇倾国色,缓缓步移莲①,一撇惊鸿,一笑魂颠梦倒。即便过了百年之久,叫人想要忘记都难。”
“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夸张?你看里面这个的样貌夸不夸张?”
那弟子反驳不了,诧异道:“你是说,这姑娘便是门主百年前带回来的那位?”
“错不了,当时门主去哪儿都带着她,门里都在传,那姑娘会成为门主的道侣,只是不知为何后来就没再见过这姑娘了,总之,我们把人看好,除此之外,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千万别得罪就是了。”
过了那么久,墨虚门的弟子竟还把她和煊洺绑在一起,落颜儿听着气笑了。
不过是那时煊洺游历过多地,懂的地方多,又乐意带她出去玩,她一个不认路的小狐狸才整日跟着煊洺。
对于他俩的传言,她听过一些,并没介意。她当时想的是,煊洺人好皮相好,左右她吃不了亏,若处下去真的觉得合适,道侣也成。
得亏那时她没真昏了脑对煊洺动心,不然她今天这仇,就不是夺尾拿命那么简单,恐怕她挖心穿孔都解不了恨。
落颜儿摔了个花瓶解气,门外的弟子立即关切询问:“姑娘,可是打碎了什么?”
落颜儿插着腰走向门口:“我要见你们门主。”
“门主有要事处理,不在门内,还请姑娘稍安勿躁,待门主回来,我再替姑娘通传一声。”一弟子道。
煊洺出去了,十有八九是听了傀儡人的事。
落颜儿又摔了几个花瓶,突然蹲下来捂着肚子,“诶呀,诶呀”地叫。
“姑娘,你怎么了?”外面在敲门。
“好疼……”落颜儿说了这两个字便没了声,任意外面的人怎么叫唤都不理会。
“糟了!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快进去看看。”
两个弟子掏出钥匙把门打开,看见满地的花瓶碎片旁面,躺着一个昏迷过去的落颜儿。
“姑娘你没事吧?”忙着把人抬到床上治疗,没人注意到,门边躲着一只没有尾巴的小狐狸,正悄咪咪地逃了出去。
直至他们运转灵力才发现异常:“是傀儡人!那姑娘跑了,快追!”
落颜儿用了她全部的本事去记出墨虚门的路。她身形轻盈,在来往的弟子中间如风穿梭。
一群不知发生何事的弟子还在疑惑,宗门何时有了一只狐狸。那头,追过来的人弟子指着狐狸大声喊道:“抓住它,拿下那只狐狸!”
被众人追击,落颜儿慌不择路,闯入了在一潭荷花池边喝水嬉闹的白鹤群中,激得那群白鹤纷纷展开翅膀准备飞走。
眼看他们就快要追过来了,落颜儿别无他法,挑了一个体型最大的白鹤,精准一跃,跃到白鹤的背上。
白鹤负重,翅膀扇得沉甸甸,飞翔时一直试图把背上的小狐狸给甩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