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补充:“虽然可能不太了解大人的人,会容易误会大人是为冷血无情之人。”
“然后,大人会走完完整的一生,百年归老,下到地府投胎,周而复始。”这是她所希冀的。
渡无回翻身抱住了她,嘴唇贴近她的脸侧,呼吸痒痒地打在她的脸侧:“那你呢?”
“我?”落颜儿侧过脸,对上渡无回漆黑的眸子,“我想我如果能遇见大人,我便不跟煊铭回到元若山了,我死皮赖脸赖着,也要跟着大人回去,享享皇宫里的福,保不准还能……”
混个太子妃当当。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因为她说到一半,才意识到,即便他们都能回到过去重来,他们还是没法好好在一起。
那个时候,渡无回是人,人的寿命只有短短几十年。
他们注定要分开,她依然要一个人留在阳间,孤独的活上千百年。
“保不准什么?”望着落颜儿出神的模样,渡无回问。
落颜儿回神道:“没什么,就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混进皇宫,纠缠褚国太子,保不准大人还没下令,我就会当成妖孽被抓去审问。”
“褚国?”
落颜儿说漏了嘴,渡无回从未说过他是褚国的人。
渡无回眸光加深,撑臂压落颜儿在身下:“你想起了什么?”
这句话让落颜儿一愣。渡无回为何会认为她忘记了什么?难不成他认出了她?可若是认出了,渡无回为何会容忍此番大恨,不但没杀她,甚至与她这般亲近?
是别有计谋?
亦或是煊铭说的根本就是假的?
落颜儿更倾向于后者,渡无回要杀她,轻而易举,何必搞那么多弯弯绕绕,这并不符合渡无回的性子。
又出了神。
贴得那么近,彼此的体温都在提醒着对方的存在,落颜儿今日却总能在他眼前分心,渡无回拧紧了眉毛,神色不悦,重复道:“你想起了什么?告诉我。”
“我该想起什么?”落颜儿反问,“大人为何会觉得我忘了什么?”
似闲聊的对话,两人各有各的小心思,相互试探。
渡无回没得到想要的回答,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落颜儿心中的石头没落地,没敢将煊铭说的话全部说出来,只说了一半,隐去了关于自己的那部分:“大人,你说煊铭奇不奇怪,他不光认出了你是褚国的太子,还有,不知道大人你还记不记得,埋葬池母时,我去报仇,你和煊铭初次见面的那时候。”
活者没见过阎王,绝大多数人即便见到了,都认不出那便是阎王,而煊铭,初见便认出了。
“煊铭没下过地府,何况大人新上任,很多亡魂都没能一下子就认出大人,煊铭却语气笃定,像是早已认识大人,”落颜儿分析,“就算,大人生前和煊铭见过,他认得你,可大人在地府成为了阎王这件事,他是如何得知的,大人,你不觉得疑点实在是太多了么?”
“煊铭,”渡无回冷笑一声,“他身上的疑点的确不少。”
“大人可是查到了什么?”落颜儿问。
渡无回浅尝落颜儿唇瓣:“事情复杂,等查清楚再与你细说。”
“好。”落颜儿的尾音闷在了吮吸声里,满屋的空气暧昧,他们紧密相贴,接了个绵长的吻。
放开时,落颜儿嘴微张,她的嘴唇红艳滢亮,喘着不匀的气,令人浮想联翩;胸膛距离起伏,勾勒出一条诱人的弧度……
事情不知怎么发展的,落颜儿用棉被蒙住脑袋,只伸出那酸涩不已的手,由着渡无回替她擦去手上的粘腻。
“出来,别闷着了。”替落颜儿擦干净手,渡无回拉开被子,露出落颜儿红扑扑的脸蛋。
落颜儿还欲再盖回去,奈何敌不过渡无回的力气,撇过脸,小声道:“下次,可不可以不弄这个了?”
渡无回扶正落颜儿的脸,与其对视,温和道:“不喜欢?”
落颜儿抱怨道:“手、手好酸,太累了。”
“嗯,”渡无回揉捏落颜儿的手腕,“下次我动。”
上天发誓,她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啊!
从脸到脖子,落颜儿的脸熟透了。一次次的真刀实枪可谓是把落颜儿的脸皮削得越来越薄,渡无回则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怎么能脸不红心不跳,理所当然的说出这种话。
她以前恨渡无回是根无趣的木头,如今,劈开里面才发现,里面是块铁,遇火就滚烫,重点是这火它长盛不灭。
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落颜儿赶忙转移道:“大人,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何会战败呢。”
渡无回神情严肃:“背叛,完全信任的人,出卖了我们。”
结痂的盛口只是表面看上去好了,里面依旧鲜血淋漓,疼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