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惑阎王后我成功苟命(106)

温哲体内的怨气压不住, 刚才他满目猩红,发狂般在地府大闹了一场,如今正被锁链捆绑着, 萱儿方一靠近,他立即慌乱地后退:“别过来, 萱儿别过来。”

他控制不住自己, 只要一想到许小宛死了、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女儿、柏哥孤苦伶仃的留在阳间, 他便泛起满身杀意,想要撕碎周围看到的一切。

这样的他, 很吓人他很怕会再次伤害到萱儿。

萱儿驻足,没有继续前进。她心里清楚, 因为她的死, 害了多少个人难过, 又害了多少个人自责。

她的眼神纯净, 不同于其它被生祭的冤魂,从中看不到丝毫恨意和不甘:“路姨, 爹、爹……”

对于“爹爹”这个称呼,萱儿有些许不习惯, 喊得别扭:“萱儿的死不是你们的错, 你们千万不要自责, 萱儿没关系的。”

“爹爹”这个称呼千金重, 温哲唰地掉下血泪,亦悲亦喜,不知所措。

路梨这边,听到萱儿又是懂事的安慰,又是在后面轻轻唤了声“哥哥”,她哭得撕心裂肺。

两道哭声交叠,将地府本就悲凉的气氛渲染得愈发浓烈,激起万千鬼哭。

鬼差集体头大,地府鬼哭鬼嚎常用,可像这般,万千鬼魂一起哭,哭得震耳欲聋,他们在好长一段时间都未曾遇到过。

不对,上次萱儿那小姑娘来地府时的,就有一次。不得不说,路梨哭起来太有感染力。

这次再加上温哲,地府大乱。

鬼哭非罪,顶多就是吓一吓。

“安静,安静。”鬼差一个个分头去敲,才喝住一个亡魂止住哭泣,一转身,那亡魂又哭了起来。

鬼差没辙,去禀告渡无回。

渡无回坐在阎王殿内,与属下交代该如何处置带回来的那些水鬼;哭声隐隐传到耳边,他紧皱眉头:“外面是何情况?”

鬼差刚好求禀,禀明了事由。

起因为路梨和温哲,渡无回传令面见他们。

……

海浪在沙滩上面拍打,涨潮的海水半淹没柏哥的鞋子。

柏哥头埋在膝盖,坐了三个时辰,维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他的肩膀轻微地在抖,细微抽咽的哭声轻易就被海浪声盖过。

太压抑了。

落颜儿走近,弯下腰,柔声道:“柏哥,涨潮了,我们换个地方?”

柏哥没反应,落颜儿在柏哥身边坐下,海水沾湿了她的裙摆:“我知道你接受不了这一切,不妨换个角度想,萱儿和路姨在一起,有路姨照顾,至少她不会孤独,不见害怕。”

听到路梨,柏哥微微抬起头,只露出了哭得红肿的眼睛:“路姨、路姨是不是在怪我?”

“怎么会呢,”落颜儿抚摸柏哥的头,“路姨不会怪你,你已经尽了你的全力。”

柏哥埋下头,回到不言不语的状态。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落颜儿想,干脆把人打晕抗走算了。

身后有动静,转头一看,是渡无回从地府归来,落颜儿拍拍沙子,跑过去:“大人,怎么这么久?”

渡无回捏了捏眉心,满脸疲惫,模样是一言难尽。他看向落颜儿湿了的裙摆和鞋子,语气不悦道:“他不走你便由着他?”

大的麻烦,小的不省心,渡无回被这一家惹烦了,实在没耐心,遂吩咐业崇一把把人扛上了马车。

马车上,不见齐大夫,齐大夫趁大家不注意,不知逃往了何处。

也罢,让柏哥和齐大夫坐在同一辆马车里,柏哥的情绪会更糟。

“驾!”业崇负责赶马车。

经此一事,附近的村民不会收留他们,他们选择了赶往离这最近的城镇——墉州。

墉州闹疫情,民不聊生,大街小巷,随处可以看到无人处理的尸体、躺着唯有等死的病人。

不是亲眼所见,不会想得到,墉州的疫情竟会严重至此,落颜儿有些后悔把柏哥带到这,她和渡无回有灵力傍身,柏哥没有,万一传染上,她便负了对路梨的承诺。

然而,当落颜儿运转灵力给柏哥护体时,发现柏哥的身上早已设好了一个无形的结界。

她看向渡无回张了张嘴,最终把话放心地咽回了肚子里。

墉州城没有一处客栈开门,他们来到了城内的城隍庙中,业崇敲门,与用布蒙着脸,小心翼翼来开门的道士说了几句,道士端详他们片刻后,同意借他们暂住一夜。

道士给他们送来了些吃食,柏哥不肯吃,将自己关在了房里。

落颜儿忧烦,胃口不佳,她一只手支着腮,百无聊赖的用筷子在清淡的吃食上翻来覆去:“大人,你来墉州,是专门为了抓亡魂,还是另有什么深意?比如说柏哥?”

墉州城是近,却不是唯一之选,没有目的,没有人会选,来这种地方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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