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什么才是真正对一个人好吗?是尊重,是支持,是鼓励,而不是蛮不讲理、独断专横。您了解您儿子的喜好吗?记得您儿子的生日日期吗?知道您儿子什么心情吗?不,您不知道,因为您压根不在意!”
“您口口声声的爱就是将您个人的意志强加给自己的子女,把您自己浅薄的经验夸张成普世的道理逼迫他们听从,如果他们反抗您就会恼羞成怒,这种愤怒并不是来源于你恼恨他们不明白您的苦心,而是您觉得自己做为父亲的面子被驳了,究其根本,是您的自尊心和傲慢在作祟!”
“您这样狂妄自大的人,绝不是一个好的父亲!您有没有想过,这种做法除了一昧地消磨掉你们之间残存的亲情外,还给您带来了什么好处?您真的希望你和家人的关系就这样恶化下去吗?”
少女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虽然一口一个敬称,但她的语气和神情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尊敬,她像是完全沉浸其中,设身处地地站在裘时煜的立场上斥责着裘城。
裘时煜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些。
从小到大的浸淫让他早已对裘城的恶语伤人习以为常,小的时候他没有独立自保的能力,只会懦弱地咬牙忍耐,但是现在他成人自立,即使裘城仍然时不时对他出言不逊,对他来说也已经无关痛痒了。
如今听到裘城说这些话,他原以为自己也能做到毫无波澜,但当杜知桃挡在他前面说出这些话时,望着她单薄的肩膀,他的心里却涌动起一股暖流。
心脏像是被泡在暖融融的温水里,又热又暖,而杜知桃牵着他的那只手,更是散发出令人无比眷恋的温度,让他陡然生出永远也不放开的念头。
裘城被怼的哑口无言:“你,你……你怎么敢这么和我说话!”
杜知桃还要讲道理,肩膀却被按住了,裘时煜贴在她耳边轻声说:“已经够了。我们走吧。”
当事人都这么说了,杜知桃也不好再多说,顺从地闭上嘴和裘时煜出去了。
包厢门从外面关上,隔绝了一长串难听的脏话。
他们并肩下了电梯,走出酒店。
外面不知何时淅淅沥沥下起了雨,雨势不小,夹杂着料峭的寒风,阴冷的寒意将来往的行人裹挟。
杜知桃被风迎面一吹,打了个哆嗦,嘟囔道:“天气预报没说下雨哇。”
她尝试着踏出去一步,只被冰凉的雨点冻到了裸露在外的皮肤,跳着脚跑回来,搓着手唉声叹气。
裘时煜静静地望着她,忽然回忆起了他们初见的那个雨天。
那天也是像现在一样,他在那家便利店里,望着密集的雨帘,躁郁和烦闷将他几乎逼得快要喘不过气时,她就像是一个发光的小太阳,如此突兀地闯入了他的世界。
于是乌云被驱散,雨过天晴,露出了绚烂的彩虹。
在和她相识后,不知何时,他近乎病态的洁癖渐渐消失了,牵着她的手,搂着她的腰时,也没有像以往那样厌恶到想要立刻甩开,冲去反复洗手的想法。
寒风还在呼啸,卷起枯黄的树叶扔向天边,萧瑟无端。
在这个寒冷的夜晚,他的心口却烫的惊人,一簇火焰在熊熊燃烧,融化了心底那块埋藏了多年的坚冰。
仿佛被某种不知名的冲动驱使,在这一刻,裘时煜忽然很想紧紧抱住她。
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下巴忽然被一只手抬起,杜知桃懵了懵,下意识后退一步,却被另一只不知何时伸到她身后的手掌拦住了去路,男人温热的气息呵在她颈间,紧接着,男人滚烫的吻便一路落了下来。
他吻住了她的唇。
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里,惊叫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柔软的下唇被轻咬了一下,微冷的舌撬开她的牙齿滑了进去,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
系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了起来:【裘时煜关怀值+30,当前关怀值:100】
杜知桃大脑一片空白。
她花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来,她想推开裘时煜,但男人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她,充满占有欲地把她桎梏在他炽热的胸膛里,杜知桃紧紧贴着他的心口,能听到对方因为情动,怦怦跳动的心跳声。
为什么会跳的这样快呢?
杜知桃迟钝地扭头,她的视线上移,正巧对上了裘时煜若有所觉垂下来的眼睛。
男人眼神缱绻温和,漆黑的眼眸里,藏着对她深深的喜爱与着迷。
不知过了多久,杜知桃终于被放开。
她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陡然生出自己快要被亲到窒息的错觉——为什么裘时煜肺活量这么好啊?他不需要换气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