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时莱跟谭佳乐这一对人尽皆知的青梅竹马没处成对象,可耐不住时莱讨人喜欢,谭父谭母早就将她当成自家女儿,时莱去他们家就跟回自己家一样自在。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时莱总觉得谭佳乐今日看她的眼神很奇怪,神神秘秘,不知道又在弄什么幺蛾子。
时莱没在意,乐呵呵地陪着谭母看跨年晚会,正看得津津有味,袖口被谭佳乐扯了下。
“怎么了?”时莱扭头困惑。
谭佳乐不知何时披了件厚实的外套,凑到时莱身旁悄咪咪地说:“别看晚会了,多无聊啊,年轻人应该干点年轻人的事。”
时莱琢磨了下:“喝酒蹦迪我是不行了,要去你去……”
话没说完,额头被谭佳乐不轻不重敲了下。
一点不疼,可时莱兴致突起,眼底划过一丝狡黠。
“啊,你居然打我?”时莱捂住额头,撇撇嘴靠在谭母身上装委屈。
谭母一听,二话不说踹了谭佳乐一脚,“干嘛呢乐乐,没大没小,跟你说别欺时莱。”
谭佳乐瞥了眼偷偷乐的时莱顿时无语,他以前怎么会喜欢这戏精呢。
“行了,说正事,家里太无聊了,我们去海边吧,据说那里人很多,指不定遇到谁表白还能蹭蹭人家烟花呢。”谭佳乐说得头头是道。
时莱抬手跟平时撸狗头一样摸了摸谭佳乐脑袋,满脸欣慰:“没想到啊,我们乐乐现在这么勤俭持家了。”
“……”
谭佳乐一向说不过时莱,干脆秉持能动手不动口的原则,拽起时莱往门外走。
时莱无法,只好应他:“哎哎哎,我去还不行嘛,你先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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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莱跟着谭佳乐去了海边,别说烟花,愣是连个人影也没见到几个。
远处是一望无垠的大海,海浪一波又一波往岸边袭来,偶尔能听到拍打石礁的声音。
时莱往前走了几步,海风嗖嗖地钻入脖颈,身子冷不丁颤了下,忙裹紧自己的大衣。
“我说,这就是你说的热闹?”
时莱扭头想质问谭佳乐,然而等她回过身,哪还有半点人影。
就在她蹙眉打算往回走时,身后响起阵阵烟花声。
时莱下意识转身去看。
漆黑的夜色中,漫天烟花散开,宛若一朵朵五彩斑斓的鲜花,装饰着辽阔的黑夜。
似乎被这盛大的烟花盛会所吸引,海滩逐渐积聚的人群越来越多。
“好看吗?”烟花冲上云霄的间隙,身后有人出声问。
时莱没来得及回,烟花已经在空中散开。
她那双澄澈的眼眸中倒映着绚烂的烟花,头也没回,脱口而出:“好看。”
等她回完,才恍然惊觉方才那道声音如此熟悉。
“比我还好看吗?”那人又问。
懒洋洋的声音透露着些许的委屈,这世间再也找不到能用这般语气同她说话的人了。
时莱指尖下意识蜷起,后知后觉地转过身,看到来人时,眼睛倏地睁大,怔怔地盯着对方。
尤鹄唇角噙着笑意,得体的白色西装妥帖地套在身上,显得成熟而稳重,那头微卷的银发长了一些,扎成一个小辫落在脑后,怀中捧着一束盛开的白玫瑰,静静看向她。
借着头顶焰火微弱的光芒,时莱细细打量着眼前人。
仅一个多月不见,时莱不知道尤鹄到底经历了什么,肉眼可见地消瘦了很多,那张俊俏的轮廓线条愈发冷硬,眉骨微凸,看向她的眉眼不似从前般锋利,莽撞,亦或者炽热,反而裹着惊心动魄的深情,令人不敢多看。
怕看一眼,就义无反顾地沦陷。
在没见到尤鹄之前,时莱明明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可真等这人回来,她除了震惊和茫然外,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所以,昨天是你本人付的款?”
“嗯,只不过后来打车钱不知道为什么不能付款了。”
尤鹄说到这,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老婆,是我花太多了吗?”
时莱连连摆手:“不,不是的,我以为你手机是被盗了。”
看时莱慌忙解释的样子,尤鹄轻轻笑了声,像是没看够一样,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
时莱对上尤鹄眉眼含笑的眼神,意识到这人是故意逗她。
“老婆,给你放的烟花好看吗?”尤鹄将怀里精心挑选的玫瑰递给时莱,柔声问道。
海风吹来,像有沙子迷乱了眼睛般,时莱慌乱地擦了擦眼角,红着眼眶道:“好看啊,真好看。”
她没想到谭佳乐说的蹭烟花是蹭自己的烟花。
花已经送了,接下的流程是什么,尤鹄早忘的一干二净。
昨晚回家没见到时莱,尤鹄打了一圈电话确定时莱在父母家时,便救助众人,想在除夕这天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