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无能为力的事情太多了。”罗谣又薅了一团狗毛。
沈澜沧说:“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或者苦恼,我会尽我所能帮你。”
罗谣笑道:“明天来看我跳舞吗?”
“你不介意?”沈澜沧问。
“你的话我就不介意。”
为了这句话,沈澜沧星期六起了个大早。昨天她们聊到很晚,走的时候连丸子都没力气送别了。早上她喝了杯咖啡勉强提提神,吃了点面包就奔赴新宿。
无论前一天多晚睡觉,罗谣上舞蹈课的时候都精力充沛。沈澜沧去时课已经上了一半,罗谣没有发现她的到来,她依然和杏坐在旁边,两人交流对别人跳舞的感想。
罗谣跳的和上周一样,不过肉眼可见比上次跳得好,沈澜沧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练习的。跳完之后罗谣才发现沈澜沧来了,她蹲在门口,朝玻璃上哈了一口气,写了一个“澜”字。写完又埋起脸对沈澜沧笑。
杏过来拍她的肩膀。她对门外的沈澜沧打了个招呼,问罗谣:“喜欢的人?”
罗谣合上嘴巴,却控制不住嘴角。她点点头。
“和好了?”
“和好了。”
杏看着她的样子无奈地摇头,堕入情网的人总是像个傻瓜。
罗谣确实感到自己变傻了,今天是她变傻的第五天,也不知道会傻多久。不过她终于不用每次上舞蹈课再往窗外看了,站在桥上的人如今已经站在了她看得见的地方。
老师说她比以前有精神,揶揄她去哪治好了软骨病。杏说那是因为找到了好医生,说完她就跳开,躲避罗谣的拳头。
罗谣在教室里打闹的时候,沈澜沧在外面发消息。她告诉主唱,事情已经解决了。主唱问她,成了?沈澜沧说你用词太老气横秋。
快说到底怎么样了?主唱恨不得让脑袋顺着网线爬出屏幕。
复活了。
你先说的?
不是。
懦夫!
走开!
回国带来见见。
你应该不会见到她……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小气鬼。
忙去了。
滚吧!
沈澜沧心情复杂地发完消息,教室里就下课了。罗谣和杏换好衣服,慢吞吞地落在后面,人都走尽了才出来。杏走到两人面前,咳嗽一声笑道:“恭喜呀。”
罗谣肉笑皮不笑地斜了她一眼,沈澜沧倒是直爽,说:“谢谢。”
杏笑着跑走。她们抱了一下,走下楼去。
为了跳舞,罗谣把头发盘起来了,沉甸甸坠在脑后。她打开头发,头发自然成卷,比她自己卷的还要好看。她的脸上是运动后会出现的红晕,鬓角上一层细汗黏住碎发。
沈澜沧撩起她的头发,说:“我想接吻。”
罗谣愣了几秒,随后笑着把她拉到三楼。那层的人搬走了,没有人在。
她们站在窗边接吻,沈澜沧紧紧抱着她,好像她马上要走一样。
拥抱的时候,沈澜沧看到楼下人来人往,听到楼梯间回荡着杂乱不堪的脚步声。世界好大,她们的小世界就嵌套在这个复杂的大世界里,飘飘荡荡,漫无终点。
“我下午还要拍摄。”沈澜沧抚摸罗谣的头发,这个吻和拥抱都带有夏天的热烈和黏稠。罗谣亲着她的脖子,说沈导加油。
沈澜沧知道自己今天一定还会想到这个吻,在所有的时间缝隙中,在所有她对自己失望、感到愤怒和无力的时刻,她会靠这个吻活下来。
第42章
沈澜沧吃过午饭就赶回去拍摄了,罗谣独自在新宿逛街。和沈澜沧在一起之后,她独处时会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和沈澜沧一起的是另一个罗谣,她需要审视那个罗谣和自己有何不同。
她已经沉入激情的海洋,时常有溺水之感,这是以前的她无法想象的。她的身心被激情支配,对爱的渴望破土而出,在每一个细胞里开花。
她劝自己要理智,就算恋爱也不能让自己完全被淹没,可一见到沈澜沧,所有的矜持和克制都烟消云散,被她压抑的感情仿佛就在等这一个突破口。它们势不可挡,击溃了她脆弱的防线,占领了整个心房。
如果对自己诚实一点,罗谣会承认她非常享受,她甚至在等待更强大、更排山倒海的激情来吞没她。
为了不独自度过漫长的下午,罗谣把祁迹叫了出来。祁迹刚起床,脸也没洗,衣服也没换,罗谣只好自己先逛了几家商场。
她买了两件衣服和一对耳环,这是她本学期第一次支出此类款项。她拎着纸袋,一边哼歌一边在天桥上等待。
半小时后祁迹匆匆赶到,头发只随便梳了一下,东一绺西一绺地披着。见到罗谣,她问:“怎么今天这么有兴致?上周还哭哭啼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