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沧随便挑了件短袖衬衫,她和罗谣衣服的码数差不多,只不过穿在她身上合身,穿在罗谣身上有些宽松。
今晚她们走得远了些,去了学校附近的小酒馆,和高桥老师吃饭那天她们也去过。老板还以为沈澜沧已经回国了,沈澜沧告诉他月底才走,老板让她走之前一定要来,他请她喝一杯。
沈澜沧点了老板推荐的新品啤酒,罗谣尝了尝,依然难喝,沈澜沧又说她没品味。罗谣点了调制鸡尾酒,调酒师是一个矮个子短头发的女人,摇雪克杯时头发也跟着甩。
她将调好的酒端上吧台,询问是哪位点的。沈澜沧指了指罗谣,说她点的。调酒师的眼睛扫到沈澜沧时表情凝滞了一下,欲言又止,最后干巴巴地说了一句请慢用。
罗谣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沈澜沧敞开的衣领,以及胸&口一块若隐若现的红痕,赶紧伸手把她的领口拉上。
沈澜沧不以为意,说:“怎么?敢做不敢当?”
“人家看到了怎么办?”罗谣斜睨她一眼。
沈澜沧抢过她的酒杯,说:“就说是纹身。”
“谁会纹在那里啊?”
“你啊。”
罗谣正挡住脸,笑得厉害。那是她的口红印,出门穿衣服时,沈澜沧说想去纹身,但纹身好疼。罗谣正在涂口红,便走过去解开她的衣服,在她胸口留下一个残损的唇印。
沈澜沧问她吻在那里有什么意义?她说没什么意义,只是贴近心脏,又不容易被人发现。吻下去的时候,她似乎能感到沈澜沧的心跳,一下下有力的跳动经嘴唇传到她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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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一次冻我一次……
第66章
八月第四天,罗谣一早回到自己住的地方。肖慧中今天走,还有最后一点东西没有收拾完,罗谣过去帮忙。中午她们吃一顿散伙饭,下午她送她去机场,要到晚上才能回来。
她走的时候沈澜沧还没醒,只好留了一张字条在床上。沈澜沧也是摸到了字条醒来的,她翻身时手碰到了纸条锋利的边缘,一下子醒了过来。但这也不全是字条的功劳,她还做了一个说不上好坏的梦。
她梦到自己在巴黎,罗谣睡她身边,可她转念一想,罗谣怎么会在巴黎呢?于是她从梦中醒来。她还在东京,只身躺在床上。她喊罗谣的名字,满屋寻找她的身影,她不在,她只好躺在沙发上等她。
她在沙发上渐渐睡着,再度醒来,罗谣又躺在身边了。她伸手去抱她,手指却摸到一个有些锋利的东西,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走了。
沈澜沧呆坐在床上,分不清是否依然身处梦境。纸上的三个字叫她心慌,她拿起手机拨通了罗谣的电话。
“你还在东京吗?”她问。
“我在啊,在帮阿肖收拾行李,怎么了?”
罗谣正在肖慧中家,接到沈澜沧的电话有些意外,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急忙躲进走廊。接起电话,她就听到沈澜沧茫然的声音。
“啊……我刚才做梦了。”沈澜沧敲敲脑袋。
“噩梦?”
“不知道算不算噩梦。”
她简略地说了她的梦,罗谣笑道:“我的错,不该写那三个字。”
“没事,你忙吧。”
“记得吃早饭。”
“好。”
沈澜沧重新窝进被子里,屋子里又只有空调单调的声响。她拉开一半窗帘,天阴得要下雨,屋里像傍晚那样黑。
收到几条消息,父母催她回去,她又开始找借口,说这边有个实践活动,可以加学分,勉强唬住。
又在床上躺了一支烟的时间她才起床,她不想开灯,就只保持现在这样模糊的视野。咖啡的香气唤醒她瞌睡的灵魂,端着杯子走向沙发的时候,脚下踩住了什么东西,一看是支蜡烛。
她捡起来,是那天晚上罗谣讲鬼故事时点的,捻子已经烧得焦黑发硬,原本尖尖的角烧平了,凹陷中积满凝固的蜡泪。
她想起那晚罗谣半夜把她叫醒,说在沙发下面没找到这只蜡烛,她害怕它变成了鬼。沈澜沧捻着蜡烛笑起来,她将它重新燃起,立在茶几上。
当她抱着电脑住在沙发上的时候,外面下起了蒙蒙小雨。这么阴的天,雨势大概会在一小时后转大。
她给罗谣发消息,问她有没有带伞,下午的时候可能雨会下大。罗谣说带了,她们现在刚刚收拾好,过会去吃饭。
沈澜沧一边喝咖啡,一边开始计划申请法国电影学校的事。这件事她一年前就开始筹划了,语言她基本达标,不过还需要再读一年语言学校,申请材料她也已经准备了一部分,只有作品方面还有空缺。
最主要的问题是学费,她父母必然不会支持她去电影学校,她只能凭自己攒一部分,另一部分再另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