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山+番外(144)

她在电车站的花店挑了各色的鲜花扎在一起,还专门撑了伞,怕毒辣的太阳将它们晒蔫儿。天气越来越热,空气里的热浪压得人呼吸困难,她只走了十分钟,就热得满头是汗。

她看到了那条从桥下横穿而过的小巷,列车从桥上飞驰而过,桥身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右转,她听到了沈澜沧的声音。

她们已经到了四十分钟,高颖和水野看过片子,都赞不绝口。水野说沈澜沧把她拍得比真人还好看。她出镜只化了淡妆,但依旧动人,看到最后高颖差点哭出来。

“你真的可以考虑往演员的方向发展。”她说。水野笑笑,说自己年纪有点大,恐怕不行。

“什么年纪有什么年纪的角色,重点是能否向观众传达情绪,能否明确地表现出剧本的思想。”高颖鼓励她。

“我同意,”沈澜沧说,“听说现在有专门教授表演的学校,电影俱乐部也有免费的培训班,你可以了解一下。”

话音刚落,罗谣就到了。沈澜沧正对着门,只见一个脑袋悄悄地从门口伸进来,一双好奇的眼睛盯着她们。沈澜沧刚才还严肃地说话,这会立刻笑了,说:“怎么不进来?”

高颖和水野齐刷刷回过头来,看到罗谣时她们双双愣住。

“这不是你画的……”高颖说。

“你的缪斯来了。”水野小声对沈澜沧说。

罗谣缓步走进来,咬着嘴唇,紧张不安。沈澜沧走过去站在她身边,说:“这是我朋友,罗谣。”

“只是朋友?”高颖挑挑眉毛。

“非常亲密的朋友。”沈澜沧说。

“噢,”高颖怪叫道,“那就是女朋友。”

沈澜沧勾住罗谣的脖子,说:“你这么理解也可以。”

她为罗谣介绍了水野和高颖,罗谣把手里的花递给水野,说祝贺咖啡馆重新开张。水野笑着接过来,说很漂亮,和她的店很搭,欢迎她常来。

罗谣没告诉她其实自己来过,还和沈澜沧坐在窗边接吻。这束花她是特意按照店里的颜色选的,她梦想中的森林小屋里,就应该插着这样的花。

水野问罗谣要喝点什么,罗谣看着菜单,咖啡的名字都非常特别,有麦田群鸦、夜游者,还有阿让特伊的雪景。罗谣喜欢夜游者这个名字,水野告诉她那是爱德华·霍普的一幅画。

夜游者是一杯苦涩的咖啡,罗谣接过杯子在沈澜沧旁边坐下,加了好多糖。她的对面坐着高颖,高颖饶有趣味地观察罗谣,看得罗谣浑身不自在,手指紧张地捏在一起。

“你不要总是看她。”沈澜沧说。

高颖嘴巴“喔”起来,鄙夷地说:“你不会已经吃醋到这个程度了吧?”

“吃什么醋,你这么看她会让她不自在。”

“噢,”高颖赶紧堆满笑容,“不好意思。”

罗谣腼腆地笑了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高颖终于移开目光,对沈澜沧说:“你朋友好美。”

“那是当然。”沈澜沧承认得没有半点犹豫。

罗谣不是那种乍见之下会感到惊艳的人,但如果盯着她看久了,就会发现她的美已经深入心中。相较而言,水野才是初见就让人眼前一亮的人,她漂亮得非常直观。

“沈澜沧很喜欢你呢,”高颖又对罗谣说,“我从没见过谁用画世界名画的气势画电影分镜。”

罗谣听了开玩笑:“把我画成了蒙娜丽莎吗?”

“不,应该说她是夏加尔,而你是她笔下的爱人。”水野说。

“夏加尔?”虽对绘画毫无研究,罗谣却仍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一句电影台词蓦然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她幽幽地说:“感觉爱情就该像那样,漂浮在湛蓝的天空。”

“还有山羊拉小提琴。”高颖接道。

“没有山羊拉小提琴,就不算幸福了。”沈澜沧说。

“《诺丁山》。”高颖说。

前天晚上罗谣和沈澜沧一起看了这部电影,她记得墙上挂着的那副夏加尔的画,一片深蓝中站着一个红衣新娘,旁边有一只拉小提琴的山羊。她对新娘没什么感觉,她喜欢那只山羊。

水野和她讲起夏加尔,讲他执着地追求梦想,坚持自己的绘画风格,当然还有他和贝拉之间动人的爱情。当年水野的毕业论文写的就是夏加尔,她迷恋他的风格、他的色彩,但更迷恋的是画里永恒的感情。

“对,感情。”高颖说,“沈澜沧的分镜里也有那种热烈的感情。”

“是吗?”罗谣笑得花枝乱颤。

“是啊,我当时还问她,是不是很喜欢分镜里画的那个人。”

罗谣来了兴致,问:“那她怎么回答的?”

高颖眼睛瞟沈澜沧,那个人正在抽烟,对这样揭老底的行为表示无奈。可罗谣想听,她身子支在桌上,让高颖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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