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渔听到这儿,是真的为孩子惋惜痛心。
如果她的父母早一点挣够钱,早一点出了大都,或许就能免去这次灾难。
也不至于落得尸首全无的下场。
她怜惜地看她。
小姑娘讲了这些话,稍停顿继续,又用小手握住南渔衣角,问:“阿娘…你就原谅他好不好?”
南渔此时进退两难。
她未干的发将身后男人的衣襟打湿,她能感到萧弈权抱的她更紧了些,身子温热。
肌肤的温度渐渐融为一体。
忽然,她的头被人抚了,萧弈权柔声与小姑娘道:“小宝放心,就算你娘不原谅,阿爹也会让你们衣食无忧。”
“你睁眼瞧一瞧,阿爹是不是很爱阿娘?”
他话音刚落,便侧首将一个轻吻落在南渔脸颊。
她一怔。
怀中的小姑娘真的睁了眼,看向两人。
允儿又道:“阿娘,原谅阿爹好不好?好不好……”
被她求的有点无法拒绝。
她只好答应,“好…娘原谅他。”
“太好了,阿爹又该偷着笑了。”
孩子这心比大人好操劳。
笑弯了眼角,她满意地继续闭上眼,本能地靠的两人更近。
女儿在怀,仿佛他们是真的一家三口,温情无法匹敌。
……
等了许久。
孩子才睡去,但烧仍未褪,南渔回身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放手。
萧弈权看向她身上单薄的中衣,道:“娘娘先回去换件衣服,一会景垣过来不太好。”
“嗯。”
她应了,转身,忽然被他叫住,停了步子。
“方才孩子的无心话,娘娘别往心里去。”他竟然会主动和她说这个,也是让她讶了眉眼。
南渔打量他几许,笑道:“靖王殿下,曾经的您可不是这个性子。”
他之前恶劣又强势,从不会为她着想。
现在是……
男人怔了神,捏紧手指,道:“许是本王想明白了一些事…….”
是啊。
他在那晚听到南渔的话想明白,在那日暄儿从城楼掉下想明白。
他对她,已在日渐沉迷中有了爱意。
这也能解释了为何当初长风他们将苏泠衣找回来,他心念了六年,在看见她的一刻心如止水,甚至内心抗拒。
她,根本不是她。
萧弈权克制着内心情感,与她一笑。
南渔走后,他返回看允儿,小姑娘脸蛋红透,他弯身覆在她的脸颊上。
由衷说:“多谢你了,小宝。”
入夜,景垣来了。
简单看下孩子的病,认为是普通的风寒,且许是心中思念故人而引发,景垣稍写了个方子,让元福他们去买药。
景垣回身道:“这孩子比皇上还小些,夜晚恐病情反复,还是要有个人在她身边照顾的好。”
他望了眼南渔,又瞧了瞧萧弈权。
意思,该谁来。
萧弈权道:“她毕竟是本王的义女,还是本王来吧。”
景垣给他一个不确定的眼神。
南渔想了想,“你以前从未做过这事,怎么来?等会我将她抱走,住在我那边。”
“娘娘还是快些歇息的好。”
男人似体恤她,独自揽下这活:“无妨,本王万事可以学。”
景垣心中了然。
扯了南渔手,将她带出去,说:“那就交给靖王了,娘娘,臣有要事问你。”
两人当着他面,毫不避讳-牵了手。
男人眸光又暗了几分,一转头,突然想砸点什么——
第182章 有好戏看的修罗场
外面,南渔问景垣:“少卿要说何事?”
“娘娘,是不是他知道暄儿的事了?”景垣看的通透,直接问道,她点了头,“嗯,那晚我告诉他了。”
“难怪他会转变这么快。”景垣恍然,想到这几日在地宫发生的事,他早就怀疑了。
萧弈权曾经何等漠然一个人,任何人或事都引不起他上心,可这几日在地宫,他不仅变得脾气好很多,还对暄儿怜爱有加。
也就是孩子小感受不出,他瞧他眼底的那柔情都快溢出来了。
景垣接着问:“既然如此,那臣要将之前查的事都告诉他吗?先皇做过的事,想必他也该知道。”
想到这里,她斟酌了一会。
道:“也可以,就算你不说,等大都的事过去,他应该也会自己查。”
“好。”
景垣的本职毕竟是大理寺,一些事情真相他最熟悉,与她商量完这事,男子似又想起什么别的事,问:“娘娘,恕臣冒昧,你近来可有和他有过……”
他说的隐晦,南渔却秒懂,摇了头:“没有,再也没有。”
“那便好,臣之前给你的那避子药先停吧,等这几日大都好一点,臣继续将之前治疗乱神的药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