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讲完了这些,将薄纸奉上。
南渔低头一瞧,这人还是个书法大家,笔力苍劲,每一种笔法都令人推敲。
但这内容……
南渔看了一瞬,眼底便闪过一丝震惊。
这人,是将他在宣政院看过的各种私密都记录在上,且用笔法来区分——
她看到其中有一页上写了一行批注。
“皇帝表面温润实则腹黑,怎可做出这样的疯事?”
南渔念出,眉心一跳,“你伯父知道皇帝做了什么?”
“是。”
那人解释道,“这些手稿伯父守了很久,也是在他听闻先帝驾崩的噩耗后才在临终将这些给了我,并且,他讲了一件事。”
“何事?”
“这个小民也不太懂,他只说什么骁龙氅,说皇帝当年定是心生嫉妒,否则不会做出这等事。”
“骁龙氅?!”
南渔一听这个,顿时起了身。
与萧锦云在马车里时他也说过,骁龙氅里面藏着北凉的天命——而这天命又是什么。
她与景垣对视。
景垣道:“娘娘,那大氅本是当年太上皇赏的,照他伯父所说,他在宣政院看到了关于先皇的秘密,经过自己推测知道此事真正原因在骁龙氅——”
“如果他们说的都成立,那便是当年先皇因为靖王回朝受到太上皇器重,从而产生了不当的心态,臣听闻靖王那晚曾被皇帝留在宫中饮酒…或许,这就是开端。”
“再结合宣政院的秘事上看,那晚靖王饮酒后一人回府,途中遇到过大渊死士埋伏,受了伤。”
景垣讲到这里,眸光忽然对着另一人道:“后面的事,该你说了。”
“…是,是小的婶娘她,她说,当年她在宫中当值时曾与先皇身边的一个侍卫好过,那夜,先皇带着他们这些侍卫出过宫。”
“去了,去了离大都最近的一个农舍。”
“婶娘说,那晚她相好的侍卫回来便知自己命不久矣,偷偷将这事告诉了她,让她一定不要露出马脚,一定要等年龄到了尽快出宫,婶娘说…那夜,数十个侍卫们…与皇帝,都在农舍外围了两个时辰,听屋里,听屋里…男女之事。”
“…据婶娘说,不仅如此,先皇那晚的脸色很不对劲,屋里进行到一半时,他还曾…还曾…戳破窗纸,向里面看过……”
南渔听到这里,一时忍不住…掩了嘴在旁呕吐。
景垣连忙在她身边问:“娘娘——”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南渔心生恶心,手脚僵麻,她深深闭上眼,为自己当年做的所有事感到恶心!
萧绽!
这才是真正的萧绽!
第155章 娘娘,我不好吗不要我了吗?
如此,她便将一切都联系起来。
那晚,萧绽亲手陷害了萧弈权与她,又亲眼目睹了她与他行事,所以,这才在回宫后去了宁嫔那里泻火!
想必那晚的萧绽心中充满了邪恶的种子,他看到萧弈权被欲望驱使,看到里面一切,便早想好了后续这么多年的路。
南渔深深闭上眼。
她无法想象,她与暄儿有朝一日也是他利用的工具,他对暄儿的一切,对她的一切,没有半点真心!
若他没死,想必现在她与暄儿还在他身边感受夫君之爱,感受父亲之爱!
她…她……
她错的那么离谱!
如果没有重活一世,她将不知这些深究的真相,她将,依然认为萧绽是这世上最好的,对她最好的夫君兄长。
之前在御国寺她听到那老太监讲时便痛心疾首,手脚冰凉,而今,她再次无法呼吸。
南渔重重捂着胸口。
景垣顷刻握住她手,将之揽到怀中:“娘娘,娘娘你看着我!”
她抬起了眼。
泪眼朦胧中,她看到景垣手抚人中,覆上她脉象。
“景少卿……”
她张嘴唤了他。
景垣轻哄她,挥手让这两人先下去,将她抱到一边软榻,他抬起了手,去解她的衣扣。
景垣道了句:“娘娘,抱歉了。”
他克礼又急切,用自己医者的手法帮她纾解,南渔闭上眼,只听到他在耳边如风的引导。
让她不要紧张,让她一定轻缓呼吸……
可她满脑海尽是她之前做过的梦,是了,梦的开始是她当年第一次入宫,在那个雪夜碰见了萧弈权。
后来,她又在宫里与他见过一面,那时皇帝与她阿父都在,遥遥之间,萧弈权眼梢睇过,看了她一眼。
许是就因那一眼。
让她成了萧绽选中的人,让她…开始和萧弈权此生有了纠缠……
“娘娘,不要再想了,你要听臣的话!”
景垣已将她衣襟解开,此刻的她只着一件亵衣面对他,景垣目光清明,没有半点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