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握住白夭纤细的手臂,两人扯到怀里搂住,唇贴了贴她额角。
“一点心事都不能有?怎么就这么急?”
白夭眼睫眨了眨,“昨夜不是答应二爷的,今日就替他调养身子,也要送二夫人上路。”
“那也不用这么奔波,爷担心累坏了你。”
白夭忍着笑,狗男人,多半是觉得她这么辛苦,他竟然还生脾气而郁闷,就说好听话来哄她,怕她生气。
她也不拆穿男人的小心思,只温柔笑着软声道。
“这不过跟遛弯儿似的,反正睡觉于我来说,也不太重要。”
聂混薄唇微抿,觉得自己心头更郁闷了。
他嗓音微哑,喃喃低语,难掩落寞。
“那也不能,爷醒来不见你,一夜都没敢合眼。”
“夭夭,下次别再偷偷跑出去,你若是要出去,要提前告诉爷你去哪儿,去做什么,别让爷胡思乱想。”
白夭温顺点头,软声应着。
“好,我下次会跟四爷交代好,四爷允许了,我再离开。”
怀里的小妖精如此乖巧,聂混心里舒坦了。
他唇角勾了勾,搂着怀里的姑娘吻了吻她白嫩的耳垂,温声哄她。
“陪爷补眠,哪儿也别去。”
白夭抿着笑,微微颔首。
于是,她乖乖巧巧窝在男人怀里,渐渐也有了睡意。
这一觉,再醒来时,已是午后三点钟。
聂混一动,白夭就睁开了眼。
翻身坐起的男人回头看她,带笑的眉眼俊逸温和。
“起身吧,陪爷用过膳,该去二哥那儿了。”
白夭躺着没动,等聂混自己洗漱过,穿戴好军装,她才磨磨蹭蹭从床上下来。
换了身儿天水碧色银线勾玉兰花旗袍,唤了莹玉进来梳头,两人从楼上下来,已经是三点两刻钟。
正在餐厅里用膳时,郑毅和孟枭先后赶来。
“四爷,早上主楼那边来了人,送了些缎子和首饰,说是新年份例,补给白姑娘的。”
郑毅说完,看了眼白夭,又补充了一句。
“按的过去二夫人的分例拨的。”
没按姨太太的份例给,而是按的正室夫人的分例,这是刻意抬举白夭。
白夭对这些不太上心,全当没听见,垂着眼专心给聂混夹菜。
缎子衣服和首饰,她都不缺。
聂混掂起汤碗顺了一口,眼睫低垂,淡淡道了句。
“不过是记着爷说要教训聂祥,低着头来示好罢了,先收着吧。”
言罢,他扯了帕子擦拭唇角,随即站起身来,含笑睨了身边的姑娘一眼。
“走吧。”
几人赶到聂礼的院子时,瞧见他正呆在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下,在翻书。
不过是棵几十年的槐树,树杆但是没有很粗,但偌大的树冠向四面八方伸展着,没有一片叶子,枯朽的像是棵死树。
走到近前,白夭抬眼看了看空荡荡的树杈,视线落在聂礼身上。
他依旧穿了身银白长袍,安安静静坐在轮椅上,肌肤病白,唇色也浅,温俊的眉眼含着柔和笑容。
唯一不同的,是他戴了副金丝框眼镜,眼镜一侧的耳杆上垂落金色的细链。
今日的聂礼,瞧着温文尔雅暖如春日,也斯文雅贵秀俊非常。
“二哥。”
聂混上前推了他轮椅,转了方向往正厅走,清声解释了一句。
“我起晚了,让你久等了。”
聂礼合上书摇摇头,含笑开口。
“我知道,白姑娘总是要做些准备的。”
聂礼的楼院里,许多细节之处,都是方便他乘坐轮椅走动的。
厅前的台阶两侧,都有可供轮椅上下的平滑的小坡,故而聂混一人就轻而易举将他推进了前厅。
为了方便他的身子,聂礼的卧房和书房以及会客厅,都在一楼。
白夭也没多耽搁,让几人到会客厅稍等,她跟着施廉去了小厨房。
“白姑娘,属下来吧,您就站在一旁指点属下,告诉属下如何熬这些药。”
施廉憨然笑着,卷着袖管儿就要上前。
白夭笑盈盈抬手制止他,温声软语给他解释。
“不是我不让你学,这些药材都是十分珍稀的,对火候和时辰要求严格,什么时候添哪一种添多少量,也是有讲究的。”
见施廉一脸懵逼的挠了挠头,她轻柔失笑。
“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想学会了,便不用我来做了,不过,这不是省不省力的事,我实在舍不得这些宝贝呀。”
的确舍不得,她深更半夜在周山里挖回来的,当然要物尽其用。
施廉憨憨一笑,踌躇地又将袖子放下来,一边后退一边吭哧道。
“那属下就在厨房外守着,白姑娘您有任何需要尽管跟属下提。”
白夭含笑目送他离开,转过身开始动手制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