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为了不让你再犯下这种错事，恐怕你不再适合担任我们的王。”
这句话说完后，在他身侧，一群早已收到消息并且做好准备的同党立刻上前一步。
他们开始罗列出国王建立实验室这么多年来的罪状。
殷蘅侧身听着。
或许是他们担心单单是兴建实验室的罪行不足以让国王下台，他们罗列出来的事情真真假假地还参杂了一些黑锅。
不过殷蘅并没有要反驳的意思，她只是瞪大了眼睛听着。眼神中流露出秘密被揭发的恐惧。
眼见着国王的面色越来越苍白，神情惊惶地盯着他们看，底下的臣子们纵然不愿意相信男人说的话写下也不得不信了。
“噢创世神……”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嘴唇都在颤抖，他枯槁地手不停地在胸前勾画着什么，深邃的瞳孔中满是悲愤。
殷蘅知道他，他是当初实验体跑出来之后，带着实验体进入王城告发罪状的人。
当年实验者们逃跑进入天幕以后，他这些年一直非常自责，主动向国王领命在全国各地追寻其他与大部队跑散之后躲躲藏藏的余党。
这件事持续这么久早就成了一块他执着的心病，现在乍然得知真相，他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惨白。
“别说了！别说了！”殷蘅大喊着摇头，震怒道，“谁给你们的胆子对我进行诽谤！”
王座上的人再也坐不住了。
“国王”踉跄着跑下王座，抢过一名大臣手中的罪状将他撕成碎片丢在地上。
但是这无济于事，因为他撕下一张罪状书，更多的念诵声就会在他的耳边响起来。
儒雅男人看着他慌乱的神情，脸上露出轻蔑的笑意。
那天他在房中看见被放在书桌上的证据之后，他就已经做了多手准备。
先是私底下派遣下属去验证事情的真假，然后召集僚属商量成大事的方法。
方案定下后，可以拉拢的臣子进入他的阵营，原本中立的属臣从他这里获取国王的罪证之后也站队到了他这边。
更别提那些原先就对国王心有怨言的人，无需他派遣人去寻找，他们自己就带着证据匆忙赶到了他的府上。
至于那些对国王忠心耿耿的臣子，他扫视了那些人一眼，心中清楚他们也已经有了决断。
“别念了！闭嘴！”色厉内荏的国王惶惶，他命令自己的下属将这些人就地格杀。
但是那些原本拥在他身边看起来衷心不二的士兵们却无动于衷。
“放肆！”国王怒视他们，但是双腿却开始止不住地颤抖。他口中叫喊了好一会儿，那些站在王座边的“士兵”这才走了下来。
国王看起来松了一口气，正要指挥他们进行下一步，脸上的表情却僵住了。
只见这些人并没有对那些口中念诵声越来越大的臣子下手，而是移步到了他的面前。
下一秒，他的瞳孔骤缩。
这些士兵竟然一左一右将他提了起来。他拼命挣扎着，想要大骂，却被其他人堵住了嘴巴。
士兵们沉默着将他架着放回了王座之上。
大臣们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闹剧。
国王的面色灰败，儒雅男人却微微扬起了下巴。他控制着让自己的微笑足够得体，然后道：“王兄，你的残忍行为早已让你的下属们不再愿意追随了。”
他说：“是你的下属站出来向我揭发的你，为了不辜负他们对我的信任，我绝不会让你再错下去。”
面对来历不明的揭发信件，男人疑惑了很久。排查所有有可能将这封信给他的人无果之后，他自信地将其归到了自己人格魅力带来的回报上。
“来人！”他昂然地振臂一呼。
立刻有一群人从宫殿之外冲了进来。大部分人手上拿着长矛，将王座团团围住。还有一部分则是押送着一些面如土色的人。
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都穿着实验员的白色长袍，表情恐惧万分。
他们一被带到大厅中央就立刻被按着跪下。现在他们身后的士兵手上持着利器，眼神冷漠地盯着他们。
只要有任何异动，他们就会血溅当场。
原本还以为国王能够护着自己而嘴硬不服的实验员们膝盖磕在坚硬冰冷的地砖上。
他们从地砖地倒影中看见自己的狼狈，又抬头看着神情惊惧的国王，这下才是真正的慌了。
四面八方投注在他们身上的眼神如同锐利的刺刀一般，几乎要在他们的身上戳出洞口。
冰冷的刀刃贴在他们的脖颈处，凉意刺骨，直抵心脏。
“我招！是国王让我们用人体进行实验的！”有人扛不住这样的压力痛哭着出声。
他的供认引起了现场的连锁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