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玩家给暴君和军队面子。
在暴君逼逼叨叨想要刷满逼格,军队呼呼喝喝打算为他助威的时候,早就看不下去的“恶阵营”当机立断选择了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而只有一开始心神震动了一下,接下来就被暴君“多嘴多舌”的一面无语到了的如银等人其实早就盯着敌手跃跃欲试了。
因此他们一有战斗的征兆,如银等人也就毫不慌乱地与他们战作了一团。
被晾在一旁的暴君和他的军队有些尴尬。但是豪情宣言的场面已然被打破,军队也顺其自然地向前压阵。
前排举着盾牌,中坚力量或戳或刺,最后排举起长弓放出利箭。
他们之间配合默契,得心应手地进行阵型的转换与应变。作为驰援他们的一方,在他们加入战斗之后,阿闵他们身上的压力骤然减轻不少。
但是军队大部分毕竟只是普通人,他们不像长了骨翅的特殊种族,也不像拥有道具或者是强化了身体的玩家。因此在一阵顽强的抵抗之后,属于暴君的阵营死伤惨重。
遍地鲜血,被摧毁劈断的武器落在大地上,被涌动着的土地逐渐吞噬,消失无踪。
“暴君。”枯瘦的老人被用各种道具武装着自己的玩家簇拥着,神情淡漠地问,“还不下来吗?”
明明战斗还在继续,到时看他这一副已经不将现场的敌手放在眼里的架势,如银等玩家不禁感受到了一股愤怒。
但是他们又看了眼这人被包围在最中心保护的模样,心中涌上了挫败感,事实摆在这里,他们这些玩家没有在战斗中受伤甚至还清理了对面不少人。
但是短短的阵营距离却被打了鸡血一般的敌人划出一道沟壑,他们再怎么勇武也始终没能对老者造成威胁。
而且……他们的视线在老人身边的玩家身上扫过,眉头深深蹙着。
这些玩家在之前的战斗中始终没有耗费太大的力气,大部分人甚至都没有用上自己最强的道具,只是一味地顾全自己,用镇民强化过后的血肉之躯来为自己抵挡攻击。
等到现在,镇民死的差不多了,老人从屋子里出来施用了巫术,他们这才认认真真地对待起了这场战役。
召唤道具的召唤道具,披上防护武器的也将自己全副武装。
“我很好奇。”瘦老头持双刀架住敌方玩家劈砍下来的斧头,面色轻松显然还有余力,问道,“你们究竟把小镇上的住民当成了什么?”
握着斧头脸上留疤的凶悍男人咬紧牙关下了狠力,势必要把这个看起来很好打的老头子给劈成两半,冷不丁听他这么一问,有些嗤笑地道,“不都是NPC嘛,作为工具就要有为我们牺牲的觉悟啊。”
“这样……”老人不紧不慢应了一句,双手猛然发力,双刀用力交错一刹后上挑,在空气中划出凌厉的弧度。
他这一次的力道石破天惊,凶悍男人一时间竟然没压制住,巨大的斧头被挑动,脱手而出向后方飞去。
他猛地一惊,却顾不上失手的武器可能对队友造成的伤害,因为老人冰冷的刀锋已经近在咫尺。
冷光乍现在他的瞳孔中映下了极亮的一点,下一瞬间他高大的躯体轰然倒地,只粗壮的脖颈处留下了极其细长的一道红线。
没有在他的躯体旁边多做停留,老人转瞬间加入了下一场战斗。
他们的说话声并没有刻意压制,在两人附近进行战斗的玩家都听见他们的对话。
阿闵默默地将两人的一问一答听在二中,口中发出晦涩难懂的咒语对敌人叠加各种虚弱buff的同时,手上干脆利落地结果掉对手。
这样的战斗并不足以让他拼尽全力,只是脚下不停颤动扭曲的大地给他造成了干扰,每当他要靠近位于中心区域的老人时,就会禁锢住他的脚步,将他转移到截然不同的方向。
他不曾成功,身边的其他玩家亦然。
几次尝试未果之后他干脆利落地放弃了,只专注于截杀那些冲到他附近的敌人。
因此现在手上战斗动作迅猛之余,他的思绪有些飘散。
作为一个资深玩家,瘦老头和壮汉的对话在噩梦想乡中屡见不鲜,他听都听腻了,甚至可以说出几百个版本不同但是核心一致的问答。
有的玩家主张任务世界中的原住民只是系统捏造出来的NPC,虽然看起来生动鲜活,但终究只是他们用来完成任务过程之中的工具或者途径。
怀有这样想法的玩家通常不会对原住民赋予太多的情感和善念,甚至在不影响任务完成效果的情况下,还有一些性格极端的玩家以磋磨杀戮原住民为乐。
也有的玩家始终对于过分真实,富有情感与生活轨迹的原住民报以平等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