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温热的掌心盖在她有些微凉的手背上,灼得她心头忽跳。
陆时侒收回手,从椅子上站起来,往浴房走,“拿一套干净的寝衣送来。”
时婳站在浴房门前,能听到里面细微的撩水的声音,她端着木托上的衣裳,冲里面说:“二爷,衣裳我放在门口了。”
没成想,里面传来他的声音:“拿进来。”
时婳愣了一下,瞬间脸红,两手牢牢抓着木托,咬着唇壁,局促不安的迈不动腿。
浴房的门不曾关,只有短帘作为遮挡,陆时侒能看到她白绫细褶裙下的绣花鞋,他倚在桶壁上,想着她此刻或许已经羞红了脸,他眉眼都是惬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她,催促道:“如今我的话不好使了?”
时婳暗暗给自己开解,他都不怕,你怕什么?于是硬着头皮,掀开帘子,往前走了几步,微微低头,不敢乱看,“二爷,放哪儿?”
“你到成新来的了,放哪还用问我?自己看。”
在浴桶旁就有一张春凳,她目不斜视地直奔过去,利利索索地放好,转过身想往外走,却被人拉住了手腕,“我说你能走了?”
她不回头,故作镇静,“那二爷还有什么吩咐?”
天早已经回暖,她的手腕却有些微凉,“我给你药可吃了?”
他说的是白凤丸,可补气、养血、调经、阴阳双补,大夫说她气血、阴阳两虚,吃这药再好不过了。
时婳并不知是调理她痛经的药,因为他说是医治她厌食的毛病,总而言之,还是为了陆家的脸面。
“吃了。”时婳点点头。
陆时侒不信,认为她在撒谎,便扯着她的胳膊,“转过脸来,看着我再说一遍。”
胳膊被拉得有些疼,他的力气大得惊人,看着也挺文雅,挺瘦弱的书生模样,怎么力气这么大!时婳迫不得已转脸看他。
秀靥粉嫩红润要比花还娇,灵动的眸子里泛着波光粼粼的水意,飘在他面上的目光,是娇中带怯,“我真吃了……”
他原本只想逗逗她,但此刻心中涌出许多的想法,用力一扯,她本就站得不稳,这一下,半个身子都摔进了浴桶里,温热的水,溅起一地的水花,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她大惊失色,忍不住尖叫出来:“啊!”
陆时侒小声嘱咐她:“小点声,你想让人都听见?”
时婳紧抿唇角,不敢再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被他圈在怀里,脸红得要滴血,心跳的极快,又羞又怕。
上一次的体验,算不上好,甚至是有些惧怕。
陆时侒眯着细长凤眼,嗅她身上清甜的香气,薄唇轻启:“别乱动,千万别动……”语气清浅,连哄再骗,“乖乖的。”
时婳僵硬地倚靠在他的臂弯里不敢乱动了,他轻声道:“别怕,放轻松,你乖乖的。”
时婳两眼微红地看着他,不敢乱动也不敢说话,委屈的模样让人心软。
陆时侒感觉有一些不对劲,明明吻她的时候,她没有这么害怕啊。
他挑起她的下巴,潋滟的眼紧盯在她面上,“怕我?”
时婳点点头,又立马摇摇头。
看来把她吓坏了,他拍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抚,眼睛里带着温柔的笑意,低下头与她以额触额,“别怕。”
话音湮灭在两唇之间,陆时侒的安抚起到了作用,时婳渐渐沉浸吻中,湿漉漉的眼对上了他柔情的眼神,她就在他温柔的目光里渐渐沦陷。
他的声音,就像是浸在烈酒里的青梅,诱人沉醉。
陆时侒直接将她抱了起来,他拿了自己干净的外衫给她穿上,他整个人散发着年轻蓬勃的味道,时婳不敢与他对视,侧过要红的滴血的脸。
他捏着她的两颊吻下去,这个吻浅尝辄止,却像是吃了一块饴糖,甜丝丝,美滋滋的。
陆时侒拦腰将她抱起来,一边走一边说:“你没好好吃饭。”
还和之前一样轻……一碰就坏。
时婳垂眼,可以尽情撒谎,狡辩道:“我有好好吃,我都能吃两碗饭!”
“呵……”他大步往里间走,语气有些恶狠狠的,“敢骗我!”
一室暧昧,直到屋内的红烛溶成了泪。
第三十四章 结果
次日时婳起晚了,窗外日悬高天,竹帘遮着日光,屋内光线是阴的,床幔也掩盖得很严实。
她拥着薄被坐起来,身上酸软得厉害,一想到发生了什么,不禁让她面红耳赤。
怎么会是这样呢?怎么可以这么奇怪!
她长长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揉了揉发烫的脸,穿好衣裙,从里间走到书房。
陆时侒不在,他去哪儿?
时婳心中有些怪怪的,她现在想看到他,又有些害怕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