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不可能,冯楠周在国外数年,如今发展也基本在海外市场,赵依倪在留学时还曾经见过他几次,怎么想也不会为了婚事抛弃国外的一切贸然回来。
点点头,赵依倪一没看住,眼前的人已经喝高了,抱着个酒瓶乐不可支,挥舞着双臂看着大屏幕上的自己犯花痴。
也懒得管她,但怕她那唠叨的经纪人过几天又要来说道,赵依倪把人一把按住,自己走进厨房。
厨房里的灯泡不是很亮,许是到了该换的时间。赵依倪打开放调料的抽屉,里面大大小小的瓶罐收拾地整整齐齐,都是严姚的杰作。
赵依倪平常不怎么来,只知道自己要用的那些调味的果茶放在哪里,那理应蜂蜜罐也该在侧。可摸遍了抽屉,也不见那圆鼓鼓的罐子。
有些奇怪,赵依倪心想按照余悦的习惯可能确实不会物归原处,朝外喊了句:“蜂蜜放哪了?姓余的,清醒一点,要给你泡水喝!”
突然瞥到厨房一高处的抽屉微微敞开了口,里头的淡黄色罐体头顶顶着个小熊的头。
找到了!
没多想蜂蜜罐怎么会在这里,赵依倪伸手去够。但足足高出她一头的抽屉显然无法撼动,踮起的脚尖和崩紧的小腿像是也在宣告快要撑不住了。
正当蜂蜜罐终于松动要往下,圆鼓鼓的罐体却划过一道抛物线从浅浅的抽屉边缘极速向下滚动。
不知是该先捂住头,还是该先接住罐,赵依倪愣在原地,像是吓傻了的小熊。
啪嗒一声,罐子被接住,一只手覆盖上赵依倪的头顶,暖意从头顶混着吓出的虚汗贯穿至脚底。
“赵依倪,我有话要和你说,很多很多。”
回头,她看见顾作尘披着月色,一如当年那个勇往无边的少年。
第22章 订婚(N)
“你, 怎么在这里?”赵依倪有些懵,不知自己究竟是不是喝多了,居然都有了幻觉。
一路小跑,顾作尘显然并未平了呼吸, 绵长的呼吸碰洒在玻璃橱上起了雾, 一如他眼中的湿润。
其实不知究竟是要来说什么, 只是一时情绪上头。顾作尘把蜜罐扶正放在桌旁, “蜂蜜和豆腐不能一起吃。”
什么?
正疑惑,赵依倪突然想起来今晚饭店招牌是一道脆皮豆腐。她不免俗地也点了一份尝尝,外酥里嫩连连称赞。
可顾作尘又是怎么知道的,莫非是在听墙角。
想象了一下画面, 赵依倪觉得有趣却又不能戳破,拿起蜜罐摇摇, “顾先生的关心我心领了, 可这是给外头那个醉汉的。”
愣了一下,顾作尘刚才进门时确实看到门敞着,本没想着进来却见里头昏暗着怕出事才闯入, 根本没看到暗处还伏着个人。
想当然地认为是刚才一同离去的人,顾作尘赌气似地将蜜罐从赵依倪手中抽出:“我想起来了, 吃点蜂蜜也没什么,反正唐医生精通医术。”
“顾作尘,你到底想来说什么?大晚上的不会真就想和我来探讨蜂蜜的一百种食用方法吧。”赵依倪知道顾作尘一定是有什么事,但却无法言说。
况且她也有想问之事, 倒不如就如此摊开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一起掰扯明白。
似乎是下定决心, 顾作尘沉吟, “能不能别去相亲了?”
莞尔, 没想到这人会说这个。赵依倪凑近几步, 甚至可以看见顾作尘的喉结不自制地上下滚动,她轻声道,“为什么不行?给我个理由。”
将刚才说的话撇于肾上腺素的一时升起,顾作尘略微晃神后想到些什么:“录节目,会耽搁到。”
想到对方或许会以此为由头,赵依倪指尖轻轻敲打桌面,懒洋洋的语气带了几分戏谑,“是吗?可是我签的合同里没提到这条啊?顾先生,承认吧,是你的私心。”
厨房灯光昏暗,窗外月色皎洁,气氛正浓,适合坦诚。
“什么节目?都不通知我经纪人吗!”突然门口传来一声嚎叫,紧接着墙角的一滴溜腌的酸菜缸子被踢翻,发酵优良的酸香味弥漫于空气中。
而此时罪魁祸首抱着个酒瓶,显然没意识到撞破了什么,还乐呵呵道:“咦,好酸,谁的醋坛子打翻了!”
没忍住笑出声,赵依倪倒是第一次感受到余悦这张嘴还真是指哪打哪。眼瞅着冒酸气的顾作尘,赵依倪刚才想问的事似乎已有了几分答案。
墙角跌坐而下的喝醉的余悦才是要紧,之后来日方长,有些事情不急着眼下这三分。
将人拖回房,盖上被子,又灌了杯温水总算止住那饶人的嘤咛。
一切收拾妥帖,赵依倪返回小院。院里的人还没走,坐在藤椅上手握茶杯凝望着场地中央的大屏,电视剧还在播放,是男女主重逢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