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姐姐,你看他脸色好差哦,又红又紫的,不会真要气昏过去吧。”江枕棉用仿佛看到动物园的猴子会翻跟头般惊奇的语气指指点点,“又紫了,又紫了!”
“给我,给我把她赶出去!”顾父死死瞪着江枕棉,恨声道。
“姐姐,你看他呀!他要赶我走呢,好坏哦这个人。”江枕棉掐着嗓子娇滴滴地告状,“我好害怕,姐姐,你会保护我吗?”
顾知白心里那儿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顿时被她冲的一干二净,哭笑不得,“你真是的,好了,别闹了。”
“再说下去,他要被气死了。”
“气死了更好。”江枕棉嘀咕道。
眼看着顾父要不行了,管家连忙上来又是顺气,又是喂水。一旁的顾知耀冷眼瞧着这出闹剧,心里爽快极了。
只是眸光一扫到顾知白,登时又抑郁起来。他是霸道,可又不是傻,和顾父明显撕破脸皮,以后也指望不上他,顾母整日美容打牌,一点儿话语权都没有。
原本布下江枕棉这个棋子,就是想借顾父的手去制裁她,没想到顾父拿顾知白毫无办法,完全动摇不了她的地位,眼看着顾氏已经落入顾知白的手里,他一点儿希望也看不到,不由得出离愤怒起来。
尤其这人最近愈发不听话,让她干什么总是推辞,难道她以为勾搭上顾知白就能高枕无忧了吗!
顾家的财富我得不到,你一个毫无地位的平民也想肖想,做梦!
“顾知白,看你对她这么上心,恐怕还不知道吧,你的这个女朋友,可有很多事瞒着你。”顾知耀眼神阴狠地说。
“我没有!我不是,姐姐,你不要听他胡说!”江枕棉一下慌乱起来,好像要被人掀了老巢。
“我看你是乐不思蜀,攀上高枝,就忘了自己什么身份。”顾知耀冷冷说道,“顾知白,别说我没提醒你,她可不是什么无辜可怜人,是我花钱雇来接近你的!”
“一个为了钱什么都能做出来的拜金女罢了。”顾知耀的眼里满是厌恶,他现在最恨的拜金女。
“就这啊……”江枕棉脸上浮夸的慌乱顿时一收,面露讥诮,“我早就坦白了,只有你这个傻逼还瞒在鼓里,自以为是地在那儿发号施令,像个小丑,实在搞笑。”
“每天看你上蹿下跳,我能乐得多吃一碗饭。”
顾知耀不可置信地看向顾知白,发现对方也是没什么情绪变化,就跟他刚刚什么都没说似的。
“你们两个联合起来耍我!”顾知耀怒火中烧,一想到自己曾经的举动落到她们眼里就是个笑话,他整个人气得要炸了。
他快步走过来,气冲冲的,像是一头毫无理智的公牛,伸出手就要打,江枕棉当即站了起来,上去就是一脚,给顾知耀绊了个狗吃屎。
论下绊子,她还没怕过谁。
摔是摔了,地方却不凑巧。她们两人坐在茶几后面,顾知耀这么一摔,脑袋正好磕到侧面,茶几是大理石做的,硬的很,他冲过来的速度又急,就势一撞,当场就把头磕破了。
血像水管漏了似的往外冒。
这下可糟糕了,顾母尖叫起来,“你杀了我儿子!我要你偿命!”
“是他自己先打算动手的!”江枕棉也被这场面吓到了,惊声反驳道,“你儿子还有气呢!”
顾母才不管这些,他儿子受伤了,就是被这个女人害的,她伸出保养尖锐的指甲就要去抓江枕棉的脸,被顾知白和一拥而上的仆人抓住了。
场面顿时闹哄哄起来。
顾父在咳嗽,顾母在尖叫,仆人们在七嘴八舌手忙脚乱地拦着她。顾知白掏出手机打了救护车,接着吩咐管家赶紧先把顾知耀的伤口包扎一下。
忙完这一切后,她转过头,就看到江枕棉眼圈泛红,惊惶无措地望着她,“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没事。”顾知白将人揽在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就是磕破了,不会有事的。”
伤口包扎好了,血却止不住,顾知白当即决定,开着车往医院方向走,迎上救护车,在半路把人交接过去,这样能节省不少时间。
为了安全着想,顾母和她们是分开坐的。
江枕棉搓着手坐在车里,心中实在忐忑,她真的就只是想把顾知耀绊倒而已。
这人怒气冲冲地走过来,显然是要动手,他一个成年男人真要是下了狠手,她和顾知白两个女生怎么可能受得住,哪怕挨上一下都够受的。
江枕棉当时心里也来不及想那么多,就想着先挡他一会儿,摔倒再起身的时间虽然不长,可在场这么多人,怎么也能围上来把人拦住了。
怎么会就这么巧,正好磕破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