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酥酥的。
闵南行黑眸暗了一瞬,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压低了嗓音,极好脾气地问:“怎么就是吓你了?“
若是真的有了孩子,即便以后发生什么意外,明时玥也会有所保障。
他会为明时玥考虑足够的权益,足够许她后半生衣食无忧。
这在从前,是闵南行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在要她身子时会安排好各种避孕措施。
哪怕意外怀上了,也没法顺利出生。
他现在为她作出了妥协,在公开采访里谈及,也是光明正大地表示偏爱和许诺。
闵南行想不通,她究竟是不懂,还是装的。
“说话。”
明时玥趁着闵南行看不到,大口吸入了冷空气,本就有鼻炎基础的她霎时感觉鼻尖带了股酸意,眼眶也被这措不及防的凉意侵袭,蓄了清浅的泪。
她再抬眸时,精致小巧的五官挂了委屈,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我听人说,生孩子开宫口可痛了,就像是万剑锥心时,有人拿着剪刀划开你的肚子。”她煞有其事地吸了吸鼻子,说话也瓮声瓮气的,“而且运气不好的要开到十指才能顺产呢。”
闵南行见小姑娘哭地连鼻尖都泛了红,眸子被水沁地湿漉漉的,连说话都语无伦次的,好像真怕得紧。
在闵南行眼底,孩子从来都是谈判的筹码,牵扯着虚伪的利益和人性的贪婪。
他从来没有爱过人,更不曾了解过生产将会对女性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如果换作别的人在这哭闹,闵南行恐怕早就冷了脸,将人扔进湖里喂鱼。
此时虽然不解,但受明时玥影响,他不由得生出几分心疼。
闵南行不假思索,抽回了手指,转而稳稳地拖住明时玥的臀。
这个姿势让明时玥顿感少了几分威胁,揽着他脖颈的手臂缓缓收紧,没刚才那么难受了,明时玥稍微收敛了戏份,转而闷声靠在他肩胛。
浓深夜色中,悠然飘下几粒疏散的雪花,落在闵南行长睫上,倏而便化作雾气,像是为那双冷隽的眸子镀上了一层薄霜。
寂静良久,闵南行温热的唇含住了她被夜雪冻得通红的耳尖,冰冷和炽热交织的那瞬,明时玥倏尔嘤咛了一声。
又开始哭起来,语调娇地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呜呜我都说了最怕这个,你还、你还亲我……”
感受舌尖极轻地在她耳廓描摹了半秒,明时玥后面的话都被淹没。
昨夜迷糊昏软之际,那海天一线濒临巨浪翻涌的感受又被勾出些轮廓来。
就连指尖都不由得发颤,软绵绵地没有一丝气力。
耳尖是她的敏感点。
明时玥是昨夜才知道的,也不知道闵南行发现没。
或许他现在是故意的。
这招的确比堵她的唇更有用。
明时玥试图偏开头,湿热的舌尖在察觉她的意图后,倏地退却。
齿根却咬住了她耳骨,将她往他的方向带。
明时玥像是任人宰割的羊,眼神还懵着,视线就不得不被迫与他齐平。
“真的怕?”
明时玥忙不迭点头。
经过昨夜的浇灌,小姑娘一颦一笑间都多了几分媚而不自知的韵味,樱桃般的唇咬着,弧度漂亮的小巧鼻轻皱,脸颊洒着点粉,含苞待放的花似乎一夜之间肆意盛放。
只含怯看他一眼,就勾得他心意躁乱。
闵南行沉眸:“我陪你,也怕吗?”
提到这里,明时玥不由得想到了在各大app冲浪时看见的奇葩男人。即便她没想真的给闵南行生孩子,却忍不住隐约的不悦,代入了他妻子的位置。
明时玥语气酸溜溜地,“陪产也不能减轻我的疼痛啊,你们男人倒是爽过了,生孩子就是过一道鬼门关,后续还有脱发、产后抑郁、漏尿等等。”
她随意例举了几个例子,没想到还真唬住了闵南行。
他冷冽地眉拧着,眸子里笼上一抹郁色。
“我们找最权威的产科医生,全程跟踪,也不能避免这些情况出现吗?”
“不能。”明时玥似是还嫌这剂洗脑药下得不够猛,补充道:“羊水栓塞现在能救活的概率也很低,说不定我坚持不到产后抑郁那时候——”
她越说越夸张,绘声绘色地描述着生孩子的各种缺点。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捂住了嘴。
对上那双阴沉沉的眸子,明时玥见他眉心都凝成了一条线,脸色比刚才还可怕。
“不许胡说。”闵南行抿唇,“没有这种可能。”
闵南行低声警告她,周身的威压强大到让明时玥的大脑也凝滞了半秒。
她被那双瞳孔里的冷摄吓得没再说话。
从前明时玥只从别人的口中听说过闵南行,旁人都说他如何狠戾无情,将亲生母亲送至精神病院,临终时都不曾探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