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走了, 我怎么办?难道你打算让这么多人在大庭广众下欣赏你老公的失态?”
明时玥不服输:“别老把我和你绑在一起,你出丑关我什么事?”
闵南行饶有兴致地看向她, 目光从清丽的碎发移至眸间。
“我不是你老公?“
明时玥:“就算是夫妻, 也是两个独立的个体, 我是有思想、有温度的真人,不是依附于你生存的菟丝花。”
闵南行垂眸不语。
明时玥本以为他会轻飘飘地反驳,像从前那样,警告她不要有异样的心思。
她故意在这种场合说出这句话,是在试探闵南行此刻的底线。
他从前是什么说的呢?
——“你见过有谁为金丝雀折腰吗?”
明时玥静静地望着他,唇边带着点挑衅的笑意。
像只狡猾的狐狸。
久经商场的闵南行哪能读不懂她的心思。
他稍瞬一顿,温和地挽唇,说:“我也是最近才明白这个道理。“
明时玥眼睫微颤,等待着他的下文。
却发现他正认真地看着自己,唇角弧度柔软。
眉峰微微挑起,表情带着点肆意,像是在生动地反问——时玥,你还不懂吗?
他是在她身上,才学会的道理。
明时玥错不及防地被那样的神情给闪了一下。
两个人的互动落在了洲泽的眼里,摄影师见状趁机抓拍了一张。
镜头里,两个人彼此对视,明明什么话都没说,却又好似含了千言万语,比任何夫妻节目里设计好的秀恩爱都真实。
情意隐晦地在两人之间涌动。
趁着正在调音的过程,洲泽忍不住感慨:“闵总对太太真是体贴入微。“
闵南行侧过脑袋,在这方面似乎并不在意是否应自谦,大方地应承道:“嗯。”
明时玥也只好回应:“还行。”
洲泽笑笑,示意录像开机。
台本的问题大多是由浅入深,从猜测恋情到如何维系婚姻都有,洲泽既然已经见到了这对夫妻的和谐腻歪,非常自然地划掉那些尖锐的问题,挑了几个有趣的询问。
“闵总,您是怎么平衡工作和生活的,比如有约定好每个星期陪妻子的时间吗?
闵南行:“两者完全不冲突。后续有重新分配时间的规划。”
明时玥忍不住在心底腹诽。
确实不冲突,毕竟老婆跑了一年。
刚抓回来,现在还不熟。
“我注意到闵总戴了婚戒,而太太却没有……”
洲泽话音未落,闵南行淡淡打断:“她嫌戒指硌手。”
明时玥:……
什么硌手,现在还在婚房的抽屉里,从来没拿出来过。
也不知道他那枚什么时候拿出来的。
明时玥笑而不语,并不否认闵南行的话。
洲泽:“下一个问题需要请太太回答。”
明时玥弯唇,笑容温和:“可以叫我明小姐。”
洲泽微微一滞,飞快地瞟了一眼闵南行的表情。
虽说如今的女性意识逐渐觉醒,大多数豪门望族里,还是会以丈夫为主,更何况是闵南行这种年轻有为的青年企业家。
洲泽倍感愧疚,这是他职业生涯的一个小错误。
见闵南行并未有纠正和不虞的表情后,他才改口,对明时玥从好奇转变为多了几分尊重,“明小姐,您认为保持婚姻新鲜感的秘诀是什么?”
啊?
她哪里知道。
她才刚新婚。
尽管明时玥没想到财经频道的主持人还会问这么细腻的问题,不过她还是状似思忖了一阵,道:“人都是会厌倦的,这是人性的劣根性。更何况是这种抽象的感受,没有具体的实物依托,更难提长久,我也没法确切地说,会爱我先生一辈子——”
明时玥的话还没说完,就察觉到闵南行拖着她臀瓣的手掐了一下,不疼,就是痒酥酥的,差点让她笑出声。
明时玥顿了顿,敏锐地感受到了身侧那道如炬的视线。
糟糕,狗男人生气了。
他虚夹着她的双腿往内侧靠了靠。
在洲泽团队看来,闵南行只是抱老婆抱累了,调整一下姿势而已。
只有明时玥知道,他斯文禁欲外表下的真实面目。
闵南行借着这力道,将她轻轻抛起,回落至原来的位置时。
隔着布料,明时玥清晰地感受到,昨夜让她脱力昏睡过去的罪魁祸首。
洲泽向她投以真诚聆听的期待眼神,颔首示意她继续说。
明时玥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在这短暂的一瞬间凝固了一般。
她咬着下唇内侧,眼神倏地凉了几分,试图掩饰刚才的异样,“婚姻也是如此,不是长久的、一成不变的,所以,我们要和同样的人看不同的风景,在这漫长的陪伴中,反复地爱上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