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手心泛着疼,火辣辣的,才止了动作。
推开门,闵南行正垂手站立在镜前。
黔江公馆不止一个浴室,他大概是刚沐浴完,身上带着果木香气,额间的碎发自然垂落,喉结凸起,浴袍松散地系在腰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看向她的眼神,藏着几分燃情的意味。
明时玥不是看不懂那样的眼神,分明就是欲/求不满。
她心间颤了颤,不想再落入虎口,转移话题道:“你洗完澡啦?”
“嗯。”闵南行拥着她的腰,感受到她身上的气息时,平复下来的情丝似乎又被勾上来不少,拾着她的指尖,见她掌心微红,眼底暗了暗,说,“怎么弄得这么红?”
“也没有很红吧。”
她意图抽回手,心虚不自然地挂在脸上。
闵南行没注意到她的小心思,轻吻落在她的冷白的手背。
“还是那么娇气。”话语里带着餍足和不自知的宠溺,“第一次没经验不要紧,以后你就会熟能生巧了。”
明时玥自动忽略到那让人脸红心跳的后半句,不甘地回怼:“没听过吗,女人是水做的,男人都是泥做的,当然不能比。”
“歪理倒是一套一套的。”闵南行轻笑。
嗅到了一股浓烈的洗手液香气时,闵南行脸色瞬间黑成了炭。
“刚才洗了很多遍?”
明时玥:“就是……简单清洗了下。”
闵南行冷笑:“皮都快搓破了吧?”
“不至于不至于。”
“嫌我脏?”闵南行又问。
明时玥疯狂摇头,试图证明自己的真心,“我这不是怕你不喜欢吗,毕竟你有洁癖。”
“哦。”
这就……糊弄过去了?
明时玥刚要松口气,下身却蓦地一空,被他腾身抱起,天旋地转之间,睁开眼,入目便是卧室里的灰色嵌灯。
“我也不是那种过于强势的人。”闵南行说,“先给你一个适应的机会。毕竟,以后你要习惯着自己处理。”
“什么意思?”
明时玥脱口而出,然而闵南行却不打算回答,搂着她的腰,闭上了眼睛。
“……”
-
次日一早,明时玥就被自己的生物钟弄醒了。
她翻了个身,准备起床,却感受到了腰间那只手的力道。
明时玥愣了几秒,昨晚的荒唐事争先恐后地涌入眼前,脸颊腾地烧红,仿佛连成了一片火烧云。
她微微偏过头,映入眼帘的,是闵南行沉静而温和的睡颜。
长睫如蝶翼般微垂着,薄唇微勾着浅淡的弧度,发丝也难得露出几分散乱,即便是睡着的状态,眉心也轻蹙着,像是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刻入了骨髓。
他向来表现如此。
从无软肋。
而世人所追捧和沉溺的感情,在他眼里,更是犹如累赘。
所以他无时无刻,都在保持警醒。
哪怕是跟她结了婚,躺在同一张床上,也不会待到天亮。
而现在,朝阳初升,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钻了进来,星星点点洒了一地,溅落起来的亮色落在他发梢,像是镀了一层柔和的光。
明时玥撑着下巴,仔细地观察着他,一时入了神。
脑子里有个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他为什么没离开?
总不会是因为昨晚太累了吧?
可昨晚也没上正戏,况且就那么一次,闵南行的体力不至于这么差吧?
她胡思乱想着,闵南行蓦地开口,声调带着点大提琴的低沉。
“醒这么早?“
明时玥明媚的眸子微微睁圆,抿了抿唇,“我也是刚醒。”
说起来两人是夫妻关系。
可这还是头一次一起起床,刚才她一个人偷偷欣赏他那张被称为上帝吻过的神颜时,还不觉有什么。
现在,他的手还搭在她腰间,隔着丝滑的绸缎睡衣,温度源源不断地传来。
她似乎还能感受到他起伏规律的心跳声。
一下又一下,如同鼓点般落在她心上。
闵南行:“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明时玥:“你问我……?”
“这房间里还有别人么?”闵南行缓缓睁眼,狭长的眸子里,是惯有的如冰霜般的淡漠,待目光同她擦视时,扬了点笑意。
“我只是没反应过来。而且,有点不太习惯现在的氛围。”
两人的头靠在同一个枕头上,就连喷洒的呼吸,都如同在缠绵悱恻。
“没关系,慢慢适应。”
明时玥思绪回笼,不解地望着他:“?”
闵南行:“你手里头那个项目,我会交给盛耀节能来做。大概就这几天,你尽早跟盛祈交接好工作。”
“真的?!”
“嗯。”
明时玥惊喜之余,疑惑和不安也浮了上来。
“代价是什么?”她顿了顿,“你不会想收购盛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