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响起了铃声,质管部的经理在外头留言,大意是有个流程修改文件需要他签字。
质管部经理有些纳闷地问了下秘书。
秘书:“闵总自中午到现在,一直没出来,可能是今天的事务太琐碎繁杂了,没处理完。要不,您再给闵总打个电话?”
秘书又小声地透露道:“自从闵总从越疆基地回来后,心情似乎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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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内,恼人的手机铃声响起。
闵南行慢条斯理地披上西装外套,将衬衣纽扣解开两颗,刚好露出锁骨上的咬痕,此时已经泛着青紫色,隐隐有血渍凝成血珠,可想而知,明时玥用贝齿咬下时,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嗯。”闵南行耐心地听着门外人的汇报,“现在没时间。”
“别让我说第二次。”
等门外的人离开后,闵南行吩咐秘书回西城别墅拿了一套明时玥的换洗衣物来,替她收拾好后,让保镖护送她回了家。
高扬整理数据时,无意间瞥见了闵南行锁骨上结痂的痕迹,“闵总,您、您这是怎么弄的?”
“不安分的猫挠的。”闵南行说话时,不甚在意,唯独那双眸子,深邃而悠远。
高扬:“可您不是从来都不喜欢动物……要不要我让人拿点碘伏过来?”
闵南行转身看向他,“已经结痂了。”
高扬:“……啊是。”
“现在才想到用碘伏,是不是太晚了?”
高扬总觉得闵南行像是在指代别的什么事情,虽然不太好妄加猜测,但大抵都是和太太有关。
难道闵总现在还没有把太太父母的事情告诉她吗?
如果换做他,应该早就坦白了,连带着为她所做的一切牺牲,都会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毕竟恋爱嘛,就是要让彼此知道自己的心意。
而不是默默付出,被伤地遍体鳞伤。
高扬:“还是能消下伤口周围的细菌,免得发炎。”
沉默半晌之后,闵南行望着窗外,“你倒是提醒了我。”
“婚宴请帖,送到闵池舟手中了吗?”
高扬:“送到了。”
闵南行:“他什么反应?”
高扬谨慎地看了闵南行一眼,见他示意,还是硬着头皮如实道:“听说把总裁办的东西都摔了,还有……”
“还有什么?”
高扬:“他似乎为太太找了律师处理此事。”
“他有本事就找。”闵南行说,“这种事就没必要向我汇报了。”
高扬欲言又止:“对方是秦律言。”
秦律言是政法圈出了名的律政佳人,热衷于帮助女性争取权益,得罪了不少人,奈何实力和水平摆在那里,依旧混得如鱼得水。
她和路炽是高中同学,两人这些年虽有些不对付,但有关路炽的事,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插手。
闵南行颔首表示知道了,将路炽约了出来。
路炽的及耳的中长发被他随意地揽在而后,带着副方框眼镜,却怎么也压不下身上的那股浪荡劲儿。
“行哥,总算想起你在京市还有我这么个哥们了?我还以为你早就把我忘了,你那老婆,到底哄好没?”
“还没有。”
路炽刚要打趣,又见他眉头紧锁,指尖随意地捏着玻璃杯,一口烈酒就如同白水般下了喉,面不改色地道:“她最近想和我离婚。”
路炽下巴都快惊掉了,不但没露出同情的表情,反倒幸灾乐祸起来:“怎么还越哄越糟糕了?你今天找我来,该不会是借酒消愁吧?”
闵南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路炽笑地愈发猖狂:“笑死,你闵南行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她委托了秦律言处理。”闵南行只觉得这杯酒愈发烧灼心脏,“你帮我劝谏一下你那位朋友,让她不要插手这件事。”
路炽扬声:“你说谁?”
闵南行不耐地看着他,“留过学把耳朵留聋了?秦律言。”
“等等,你说的是,帮你老婆处理离婚案件的,是秦律眼言??”
闵南行冷声:“不然我找你干嘛?”
路炽陷入了巨大的震惊中,整个人石化当场。
在闵南行如同看傻子一般的目光中,他才捋清了思路,不敢置信地追问:“你老婆是不是叫明时玥,她闺蜜是不是……姚嘉禾?”
闵南行眯眼,“不是早给你看过资料吗?”
“卧槽。”路炽人傻了,“我最近在追的那钓系女孩,是你老婆的闺蜜。”
在闵南行愈发冷冽的目光中,路炽补充道:“额,秦律言……也是我介绍给你老婆的。”
“……”
须臾的宁寂之后。
路炽率先爆发出几句脏话,打破了这份尴尬。
“我他妈不会被骗感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