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龙灭和哞哞还想说什么,夭打断,“就这样决定,引魂的部分龙灭你来替我完成,其他不用再说。”
廿也知道龙灭担心夭,但是引魂,用主人的魂再好不过,就像夭说的,有得有失。
“龙灭,你不用担心,分魂只会导致本体时常头晕,经常性的嗜睡,容易昏迷,没有其他太大的伤害。”廿解释说。
“那也是伤害。”龙灭白了廿一眼,又对夭带着点乞求的意味说:“我不想你受到伤害,哪怕一点,都不想。让我来吧,就算回不到本体,只要能陪在你身边我也愿意。”
夭抿唇看着龙灭,沉默许久,沉声说:“我不允许。龙灭,你的未来我说了算,由不得你自己。”
龙灭突然笑起来,“承认你在乎我,有那么困难吗?”
夭的脸色有些尴尬,不自在地别过头,抬脚向着鸾台旁的暗室入口走去,还很别扭地否认说:“只不过不想失去利剑和盾牌,我是为了我自己。”
龙灭站在原地偷笑,他的夭真是别扭得可爱。
………………
罔还是和他们离开暗室时一样,被哞哞冻着。
“哞哞,给他解冻。”看了一眼罔,夭就走到人偶所在的石床旁。
哞哞给罔解了冻,罔还保持着被冻的姿势,没有任何反应和动作。
“死了?”夭疑问。
“没有,主人,等他身子回暖就好了。”
“冻僵了。”夭自己回答自己,而后看向龙灭。
一个眼神就可以知道夭是什么意思。龙灭给罔的身体燃起火焰。不多时,罔就活奋过来,恢复意识的第一眼,就见到夭含着狡黠的笑意看着他。
“罔哥,见到我开心吗?”
开什么心,罔都要哭了,他发疯一样大叫,一会喊着父帝,一会喊着圣兄,一会又喊着他母亲,鬼哭狼嚎,哭天喊地。
突然罔就吼不出声音来了,不知道哞哞给他吃了什么。
哞哞也是看着夭很烦这个圣族的人哭叫,才给他吃食声虫的。
叫不出声的罔挣扎着。夭冷眼看着他,仿佛在看一只落水猪,眼里的鄙夷,嫌弃和厌恶,让罔不禁心生寒意。
夭缓步走向他,边走边装可怜委屈地对罔说:“罔哥,你这是做什么?弟弟只是向你借点生命给我的人偶,这你都不愿意吗?之前弟弟可是什么都听你的。不让我叫圣兄,要叫罔哥,我答应了。让我陪你吃饭,我也答应了。让我给你做仆从,我也答应了。现在弟弟想让你帮我做件事情,有这么难吗?罔哥不是说兄弟之间要相互帮助吗?”
若换做以前,罔还很吃夭这一套的,但是现在,夭这样只会把他吓得头皮发麻。以前的夭有多隐忍善于伪装,现在的夭就有多可怕让他恐惧。
夭将罔眼里的恐惧,慌乱,不甘和恨意全部看在眼里,这让他瞬间又找回了上一次的兴奋感觉,他认为这种兴奋就是报复的快感。
“别怕,过不了多久,厐就会和你相聚。还记得我脸上的伤吗?那是拜厐所赐,等你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可不要被他吓坏了,他会面目全非到你认不出来也说不定。”
罔哭着摇头,嘴巴一张一合的,哭得稀里哗啦,可怜至极,但这在夭看来,都是他咎由自取,欺负他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他会有反击报复的一天吗?
夭不再去看罔,转身回到人偶的头顶位置,对龙灭吩咐道:“把他带过来。”
罔挣扎着被龙灭带到石床旁,定了他的身,让罔跪在夭的对面。
“放心,会给你留一年的寿命,不会让你立刻死掉。但是,我这是第一次做人傀,失败,也说不定。”
龙灭带着哞哞远离夭的身边,夭按照他所记住的全部内容开始进行赐命部分。
赐命,引血入体,得赐我命。
从供命者的天心引血出体,经由施术者布的法阵进行荡涤,最后携施术者的气息,从人偶的天心进入人偶体内,待到人偶有了心跳,双眼挣开之后,赐命才算完成。
过程看起来简单,但施行起来确很困难。首先是法阵,密卷之上详细讲解了法阵的布置方法,但是方法有些复杂,稍有一丝偏差,法阵便会失败。
其次是血入法阵,在整个过程中,法阵需要施术者时刻保持注意力集中的状态,一旦血经由法阵之时,出现异变,那么整个过程都将失败。
夭尝试着布了不下十来次法阵,最后才在廿的指导下,将法阵布置完成。
“记住要时刻集中注意力,千万不能分神,整个过程全靠施术者对法阵的维持。”
夭轻轻点了点头,开始催动悬浮在他头顶上前方的法阵,片刻便从法阵延伸出两条光路,一条射向罔的天心,一条射向人偶的天心。随后罔的血液便顺着那条光路流入法阵,在法阵盘旋一圈,又流向人偶的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