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就是最近…”
“何子,要不我去实验室把兔子给你拿过来吧,是不是最近课上压力比较大。”李然是动物学界的天才少年,颇的老师宠爱,没事就顺来一只兔子两只青蛙的拿到寝室来吓余遇。
“我想去那里看看。”何喻安是个一旦有想法就会立马去实施的人,没有人能劝得动他。
李然和余遇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没再说些什么。
“好吧。”
到临走那天,何喻安冷静的站在队伍中等待出发,他扭头看向不远处的白雾,眼眸里说不出的情绪暗涌。他身上穿着的是特制的防护服,透视力极强的护目镜戴上去压得他鼻梁发疼。
他不知道大雾里有什么,也许会和那些进去了却至今没有出来的亦或出来后变得疯疯癫癫的人一样。
也许吧,但他心里总有执念告诉他,一定要去雾里看看,是死是活,就姑且交给命运吧。
“哎你快点,马上就要出发了。”李然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何喻安扭头看去,只见余遇一手拿着护目镜还不忘拽着腰部上的腰带,一手使劲把腰带往里收。
“这这这腰带怎么弄不上,谁叫你给我拿那么大码的。”“别动”李然停下来帮他把腰带扣好,伸手薅向了余遇乱糟糟的头发。
“哎,你轻点。”头发被弄平后,李然顺手把护目镜给他戴上,走到了何喻安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何喻安看着刚把一身行头收拾好向他们跑来的余遇,轻笑着对他说:“怎么,放心不下我啊?”
“那可不。”李然的胳膊上挂上了一只巨型挂件,他抬手推开扒拉在他身上的余遇,“怎么能让你自己一个人去。”
余遇应了一声:“咱们仨从小玩到大,你一个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让我跟李然独守空房啊。”
“怎么会。”何喻安刚想再说些什么,前面的探险队里传来哨声。
“收拾好行李,跟紧队伍,准备出发!”有着十几年探险经验的林佑看着何喻安几个,皱着眉头对身旁人说“怎么也让小孩进这支队伍”
“林上校,他们签了政府发的自愿书,所有的注意事项和危险指数也跟他们交代了,这拦不住啊。”
“胡闹。”林佑摩挲这裤腰上的配枪,“等会进去多看着他们。”
“好。”
在踏进白雾内,何喻安感觉就像是刚才还晴朗的天瞬间被乌云遮住了。大雾里混沌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只能听见被他们握住的绳上铃铛的响声,还在提醒着他们保持警惕。
行走之间,即使戴了特制的口罩,何喻安还是闻到了空气中怪异的味道,像血腥里夹杂着臭鸡蛋的味。
“卧槽,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臭味。”余遇小声的对他们说到
“小心点。”
“握紧绳子。”不止空中的怪味,作为医学生,何喻安对血液和骨架并不陌生,地上不是凹凸不平的石块,而是类似于骨头之类的东西。雾内,绝非如表面那么平静。
雾内的空气加速流动着,起风了。绳上的铃铛被风吹的叮当作响,骤起的风在所有人的耳边嗖嗖穿过。
“都拉紧绳子,快。”前面模模糊糊的声音传来,风的猖狂肆虐和迅疾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得到的,何喻安他们逐渐使不上劲,风太大了,绳子逐渐变得不再如原来那般紧绷。
队伍走散了,何喻安不知被谁抓住了手腕,在强风中被人领着东拐西拐的躲到了背风处。
风小后,何喻安的手腕被那人捏的发痛也不见得有想要放手的意思,他眉心蹙了蹙,向人道了声谢谢后便作势想要收回手。
他所戴的护目镜可以看见方圆五十米处的事物,自然也包括眼前这个身姿挺拔的人,他没有戴任何防护的衣物,琥柏色眼睛在这雾蒙蒙的天气里显得格外突出。
“喻扶桑。”一道清冷如玉的声音响起,喻扶桑看出了眼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的警惕,便放下握住他的手“我带你去找你的朋友。”
“我怎么能确定你不是在骗我。” 何喻安用审视的目光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手中用来做防卫的刀,此时也带着鞘抵在喻扶桑胸口。在雾内,他找不到任何理由去相信眼前这个陌生人,同时不知是迷雾的原因还是一直紧绷的心理状态让他现在感觉很累。
“那就豪赌一把,赌我会不会害你。”喻扶桑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他后退一步倚靠在大树旁,看向何喻安的琥柏色眼睛此时暗了下去,“这里什么都有,我也不确定你朋友会遇到什么。”
雾内不明叫声一直没有停过,在这雾气环绕分不清昼夜的青山里,忽高忽低,忽远忽近,与风纠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