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之挥手将巨剑召回到了自己的身边，眼中带着些许嘲讽：“原来就这个样子啊，也难怪那个懦弱的家伙要一直护着你，是个废物能干出来的事。”
不知道是哪句话刺激到了陆子羡，他眼睛红了一下，第一次失去了理智。
他再次举起双手，手中的圆月开始高速转动，一道刺眼的流光朝着陆言之那边射了过去。
面对着这道流光，陆言之脸上依旧带着轻松的笑。
只是他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还朝前跨了一步，流光直直地从他心脏穿过。
陆言之闷哼了一声，身边的两柄巨剑瞬间掉到了地上。
下一刻，他整个人直接跪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
他笑了两声，被涌上嗓子的血液狠狠地呛了两口。
缓过来之后，他脸上依旧是带着笑容：“哥哥，我就...咳咳...我就说，很简单的，抛弃我...简直再容易不过了...”
下一刻，天平开始缓缓朝着他那边倾斜。
石台和普通的天平不一样，整个平台都开始缓缓朝着那边倾斜。
“这漫长的折磨，终于要结束了。”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陆子羡的声音突然响起，陆言之愣了一下，抬起了头。
陆子羡一改平日里的那股冷淡疏离感，脸上带着和他一样的戏谑笑容。
陆言之看着这个表情，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陆子羡的声音同样变得轻狂：“弟弟，你的想法，还是有些太天真了。”
话音落下，陆子羡从背包里抽出一张牌，朝着陆言之那边扔了过去。
陆言之此刻使不上一点点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张牌砸在自己身上。
下一刻，一个猎人模样的巨大虚影出现在他上方，枪口直直地对准了陆子羡。
陆言之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开口：“不要！”
伴随着他声音响起的，是一阵枪响。
猎人的子弹直直地打中了陆子羡的心脏。
天平的倾斜在一瞬间停下，紧接着隐隐有种两边崩塌的感觉。
陆子羡也在同一时间跪倒在了地上，脸上依旧是戏谑的表情：“一死一活，那你可错了，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至少还有灰，就像现在，平局。”
陆言之跪在天平那边，口中还在喃喃着：“不要，不要...”
在两边天平彻底崩塌的那一刻，陆言之忽然又笑起来：“哈哈哈哈，你赢了，你赢了。”
他的眼角划过一滴泪水，整个天平瞬间恢复到了最初的样子。
两边的光幕也在同一时间撤掉。
陆子羡还有齐渊等十二个人身上的伤口全部愈合，他们身体甚至开始有意识地动弹。
另一边的陆言之则是直接从光幕中消失，再下一秒，直接进入了橙心的体内。
平台稳定之后，橙心朝着他这边走了过来。
他开口先解释了那十二个人的情况，声音依旧轻狂，但是没有了那股阴狠：“他们的身体被数据风暴摧残过，短时间内是修补不过来的，估计等我们接入主系统之后才能进一步修复。”
他的话顿了一下：“哥你可能不记得了，我们现在所在的副本是诺亚方舟，这是一个大型副本，你的那张船票，就是证明，诺亚方舟被我开走了，我们现在独立于主系统之外，只有我自己的辅助系统，我们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但是还需要一段时间，所以只能先这样了。”
陆子羡嗯了一声，随后沉默地看着他。
陆言之的声音突然小了下来：“哥，对不起。”
陆子羡依旧沉默地看着他，下一刻，突然将他搂紧了怀里。
陆言之身体有些僵硬，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很久之后，陆子羡突然开口说道：“对不起。”
“嗯？”这下轮到陆言之疑惑了。
陆子羡盯着他看了几秒，声音恢复成了平日里那股冷淡的调子。
他很是认真地解释着橙心之前的话：“我记不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唯一知道的是，我不会伤害别人，但是当然，我更不会伤害你。”
“如果我选择了牺牲，那就说明，这是唯一能够保全所有人的办法。”
在刚刚平台倾斜的最后，他的记忆突然恢复一些。
不多，但是很重要。
陆子羡接着说道：“当初并不是想要丢下你，你是我创造出来的，是我的弟弟，哪有人会愿意将自己弟弟拿去送死的。”
陆言之愣了一下，小声地开口：“我又不是人，坏掉了返厂去修一修，拿出来又能继续用。”
陆子羡打断了他的话：“我从来没有将你当做别的什么，我把你当成了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你不是谁的或者我的提线木偶，你是风筝，我的存在只是让你有个归宿，不至于变成断线风筝，被无情的天空搅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