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柯说罢,迅速出手,意图抢占先机将白无凭斩杀。
生门一动,烈烈罡风混杂着李柯的剑气,犹如实质般朝白无凭处汇集,将他的白袍上割出道道血痕。
那剑气冷不丁的抹上眼角,划出一滴血色,衬得白无凭倏然妖媚。
转瞬间,那罡风已然成势,一团黑雾将比斗台包裹的严严实实。
白无凭伸手,抹了眼尾血色。随即神色一凌,竟是不躲不避,期身上前,迎面对上。
那一抹白袍迅速被激烈翻涌的黑雾吞没。
“白无凭!”桑棉棉惊呼一声,声音却迅速被弟子们的惊叹淹没。
“白师弟疯了不成,那妖风一看就不好对付,白师弟筑基期修为,怎能如此莽撞对战?”柳风萝皱着眉说道。
“柳师姐还不明白吗?死为生之门,若想在反杀阵里求得一线生机,唯一的办法就是向死而生。他不是莽撞,是没有别的办法。”桑棉棉低着头反驳。
“呼呼。”比斗台上只闻凌冽风啸,将众人的声音渐渐压了下去。
那黑风仍然凛冽咆哮,好像随时要从比斗台上奔涌而下,将清峰剑宗狠狠扯碎。
众人正这样想着,那黑风突然更激烈起来,好似要挣脱什么束缚,不断的扩大、翻涌,随之而来的一阵阵凄厉的惨叫。
桑棉棉手心出了一把冷汗,攥着衣服,紧紧盯着比斗台上。
“啊——白无凭,你!”凄厉的声音响起,带着滔天的恨意,话来不及说完就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那暗黑的罡风终于挣扎、扩大到了极致,仿佛再也承受不住一般,忽地从中间爆裂。
长老们迅速捏起法阵,准备护住弟子。
那罡风却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迅速衰弱在比斗台上,随着那暗黑的风暴褪去,比斗台上慢慢显现出原样。
之间台上一人执剑伫立,浑身的袍子被血染的通红,连剑尖上也滴滴答答的流着血,而李柯早已趴伏在台上,嗬嗬的艰难喘息。
白无凭淡淡道:“可如果,我不是筑基期呢。”
李柯忽的瞪大了双眼,两手紧紧的向前,想抓住白无凭的衣角,白无凭却久久未动。
罡风再无一丝,台上人仍未动弹。
人群里,桑棉棉忽的冲向比斗台,边向朱长老喊道:“长老,撤结界,救人!”
结界一撤,桑棉棉翻上比斗台,捞捞的撑住了白无凭的身子。
白无凭看了她一眼,眼睛缓慢的眨了两下,忽然卸了力。
突发这等事故,比斗自然暂时结束。
桑棉棉招呼司徒巧巧与沈骁帮忙,将白无凭送回了自己的屋舍疗伤。
白无凭虽本就是金丹期,对上李柯不至于被完全压制。但毕竟才刚刚经受过蚀骨丹的折磨,又碰上这要命的阵法,死里求生,受伤自然不轻。
白无凭并没有给李柯什么折辱的死法,那一剑干净利落,所以他身上这一身血色,都是自己实打实受的伤。
桑棉棉拜托司徒巧巧出门去寻医药长老,自己则开始为白无凭输送起灵力,至少先止住他满身的流血。
沈骁看了一会儿,默不作声的也从旁协助。
……
待白无凭转醒,已是三天后。
桑棉棉耷拉着脑袋杵在床边,一个趔趄间,正对上床上人睁开的双眼。
桑棉棉一喜,赶忙问道:“你醒啦?可有哪里不舒服的?我去告诉掌门师伯!”
说着起身欲走,却被白无凭拉住了衣袖。
“宗门大比,怎么说?”白无凭问道。
桑棉棉将他扶起身,递了口水给他,才答道:“出了这档子事儿,自然是不能比下去,大比暂停了,待你们养好伤再说。”
“李柯呢?”
“死了,若不是他死了,反杀阵怎么会破?总之医药长老们也没能救回来。”
说罢,桑棉棉凑近了又道:“你可要有点心理准备,你杀了李柯,这几日孟长老来了好几次,嚷嚷着让掌门给个交代呢。”
白无凭可有可无的点点头,好似不在意这事儿,反而问道:“这几日一直是你照顾我?”
桑棉棉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送佛送到西嘛~我既去台上扶住了你,自然要好好照顾你醒来。”
“多谢。”白无凭干脆道。
“师尊,白师弟醒啦。”一道声音打破对话,门外突然乌泱泱的涌上来一群人。
正是掌门带着上清峰的弟子前来探望。
掌门笑眯眯道:“醒来就好。”
白无凭客气回道:“多谢师尊关心。”
旁边小弟子快言快语拍着马屁:“白师弟你总算是醒了,你不知道师尊为了你操了多少心。无华峰孟长老可是天天要来讨说法呢。不过你放心,师尊已经帮你摆平了。本来也是,明明是那李柯设阵害人,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的,如今害人不成反被杀,孟长老怎么还有脸来要说法,门下弟子用禁术害人,我们还没找他要说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