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千言万语,被藏在,那只被双手紧握的、却未被再喝一口的柠檬水杯里;被藏在,那被装好的药膏、却忘记合上瓶盖的碘酒瓶子里。
直到,梁可味接到梁聿的电话,她把手机丢在桌上,随意地摁下接听键。
“小味你去哪里了?婚礼会场找不到你,那个餐厅找不到你,你家也找不到你。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样,我会很担心你?”
这次他没打视频,才刚接通,他的声音就已经显得没那么慢条斯理了。不仅是没那么慢条斯理,还透着一股异常的急切感。
没等梁可味回复,手机那头就传来一声娇喘,紧接着是阵阵若隐若现的喘息。
梁可味眉头一紧,有种想静音的冲动,她迅速看了一眼身边坐着的陈识。他脸上厌恶的表情并不明显,但肯定是听见了。
梁聿能一边做-爱一边处理工作,名不虚传。梁可味也不是第一次见,只是见过的次数不多。陈识应该是没见过。反正现在也见过了,她想赶紧把电话讲完得了,讲完再跟陈识解释。
“我……度假去了,跟朋友在一起玩呢!”
“哪个朋友?瑞可陈?”
一阵更大的娇吟声打断他们的对话。
陈识挪过梁可味的手机,对着听筒冷言道:“是,她是跟我在一起。而且我们现在很忙,你听上去也很忙。有什么事等你空下来再说。”说完,就摁了挂断键。
梁可味胆战心惊地听着陈识讲话,生怕他说出什么会让梁聿暴怒的话来,幸好他收敛了自己的性子。她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害怕梁聿的电话什么时候会再次打进来,也害怕陈识又要说出什么、连带着她一起骂的话来。
但陈识只是把她揽进怀里,“你一直待在这样的人身边吗?还要跟这样的人合作,真是难为你了。”
梁可味的鼻子瞬间就酸了,她侧过脸,朝陈识怀里靠紧,“其实也没有啦,他很忙,我们接触的时间并不多。”
“但肯定每次接触对你来说都是煎熬,对吧?”陈识把她抱紧,这样才能让胸口的隐痛好受一些。他不能想象她的那个世界,但是他想,她先前那些裂痕肯定就跟这些人有关。
他说过,要把她修好,他就一定会做到。
“走吧。”陈识伸手拦起梁可味的双腿,把她横抱起来,随后站起身。
梁可味慌乱地抓住他的肩膀,“去哪?”
“不是要跟我去度假吗?”陈识低下头来看她。
“那是我……是我胡乱编的。”梁可味也低下头,脸色染上丝丝红晕。
陈识凑得更近,鼻尖快蹭到她的脸,“可味,给我三天时间,也给你自己三天时间。这三天,我们什么都不要想,去做我们想做的事情,好吗?”
梁可味听着自己雷鸣一般的心声,汩汩热血从那里涌向全身,一种跳动的温热在灼烧她的血管和皮肤。有什么要从身体里呼之欲出。
这一次,她决定忠于内心的胡来,她伸出手去勾抱住陈识的脖颈。
“陈识,你愿意做我的三天恋人吗?”
他衔住她的唇,告诉她,他乐意至极。
于是,那只未被再喝一口的柠檬水杯、那被装好的药膏、那忘记合上瓶盖的碘酒瓶子,统统都被他们丢下。
陈识把她抱到车附近,她在他怀里并不安分,那细密的睫毛轻微扫过他的下颌,他那只伸向车门的手顿住。
因为她刚刚出其不意地亲了他一口,他低一下眼眸,嘴角微微勾起,从副驾车门往往后座车门挪步过去。
一只修长的手勾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把怀里的人放下,完了之后陈识自己也跟进去,揽过梁可味的腰,让她倒进自己怀里,“记得我说过,要怎么哄我吗?”
这话瞬间唤起梁可味的记忆,在醒时记忆的厨房里,那个跟陈识昏天黑地的吻。一时之间涌上来的热意,不知道是刚才大胆偷亲被捉住的羞赧多一些,还是记忆里缠绵缱绻的炙热余温多一些。
梁可味点点头,但除了攀着陈识的脖颈,没有下一步动作。周围逐渐灼热的空气在若有似无地扫拨她的脸。
陈识弓起指节抚弄她双颊的红晕,一点点托高她的下巴,以鼻息轻触她的唇珠,耐心地与她厮磨。
他的欲望直白而撩人,比空气灼热。
很快就把她撩到主动去探他的唇,只是一瞬的试探就让她彻底陷入他潮湿的温热之中。
他等她太久了,等到这些渴望积存到一触即燃的程度,她的一点主动就可以让他心花怒放,每一步的克制都勾带出下一步愈演愈烈的后劲。
想要更多。
她又何尝不是?那些原本深埋在心底的思念与爱意,现在都变成了腹部的薪条,被他溅过来的火星点着,柔软又热烈地燃烧,那些绚烂的爱意即将融进她的骨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