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畜生。”卢倾倾见温杞谦总也不说话,只是垂眸,打量着自己的脸。
连她的嘴巴也细细瞧,她见他还吞了下喉结。
“······”一句话破烂了“书生”的臆想。
“敢吓唬我?”机关枪架到嘴上了,马上瞄准biu biu.
“嗯。”应得响亮。
“······”卢枪枪没子弹了。
温杞谦的坦率令卢倾倾失语,这王八,不鸣则已。
寂静。
老靠得这么近,卢倾倾的心脏要擂出来,尤其他那只爪子张在她后脑勺,左转右转脑袋都转不出掌心,热绵绵的,有些催觉······
卢倾倾瞥下睫毛。
心底嘤~
那颗喉结一吞一吞的,卢倾倾的眼尾也忍不住跟着扑闪扑闪。
他要是跟之前学校里的那些男生一样,自己可就是为所欲为,说拉手就拉手,说抱着上车就上车。
可······
会不会是他太大只的原因?不好拾掇他······
反正就······
温杞谦真驮马的有病!
他忽然就垂下了脖子——
卢倾倾猛地闭上了眼。
“呋——”温杞谦吹了一下卢倾倾的眉心。
没了?
卢倾倾睁开眼,吧唧吧唧眼皮。
真没了?
跟驮马的电视上不一样!
卢祖音演的大烂剧,一般这个时候男女就跟僵尸似的,开始大吃活人脑袋、啊呜呜啃嘴儿。
“你有病?”卢倾倾不满温杞谦。
“你有药。”他还是把头垂得和她一样高。
可这刻意的高度接就,靠得这么近,总觉暧昧。
卢倾倾盯死了说话的嘴,咽了咽口水,又看向朝她裸露着的喉结,使劲缩了缩舌头,直缩进嗓子眼。
半天,她才想起来问:“我有药?你说的疑问句,还是陈述句?”
突然纠结起阅读理解,明明语文成绩一般般,可见心思不用在正地方。
“你知道。”也许喉结太过粗粝,把嗓音破碎成瓷片叮当。
卢倾倾从俩人脸中间插进一只手,摸了摸他说话气息喷着的那只耳朵。
其实这样的近距离,人家挠耳朵,他的face有点碍事。
大约他不看事儿惯了,并不动。
卢倾倾只好再挠一下。
多挠一秒,看看这次暗示他起开,他会不会能明白。
她的手刚放下,她的耳朵依、旧、挠着——
!!!
温杞谦伸手,指腹轻轻蹭着卢倾倾的耳廓:“这里痒?”
······卢倾倾脚趾蜷缩。
“那就是这里?”温杞谦捏了捏她的耳垂。
卢倾倾的脖子也缩起来。
不知道怎么的,卢倾倾就倚着墙,扭着身子,坐到了地上。
隔了一会儿,始作俑者温杞谦才提了下浴袍,缓缓蹲下身。
因为他不擅亚洲蹲,只好撑出一只胳膊,撑在墙上,单膝几近跪地。
卢倾倾脑中空白地瞥眼——他的胳膊虽横在自己脖子的高度,但终于隔开了一点距离。
走廊没开全灯,微微昏,他的嗓音带着轻飘,像低语:“我去拿药,给你擦脚。”
不见卢倾倾应自己,他:“嗯?”
晦暗中也能感觉到他的固执,卢倾倾抱着膝头:“嗯。”
声音缥缈,像没睡醒的小猫。
温杞谦这才留留恋恋起身。
临离开走廊,他居然又低头,吹了下她的头顶。
吓得卢倾倾直接团成球。
这玩意儿真的好狗!
可她心底居然能细辨出他和刚才对着她眉心的一吹,完全不一样。
这次明显开玩笑的意味重。
那刚才······
卢倾倾偷瞥,温杞谦踏出走廊,浴袍下的跟腱很长,拐向客厅时,踩地的小腿有绷长的肌肉线条。
居然也带着擦伤。
可他只讲了肋部受伤,手伤还是警察发现的。真是嘴严能忍。
温杞谦拿药回来,卢倾倾已不在走廊。
她坐在卧室的床上,抬头望着地上的行李箱,盖子扣不上,他送的那只大鼠露着贼眉鼠眼。
温杞谦难得的笑出声。
好神经病的礼物!自己也难琢磨透自己。
他换回了洒脱的模样,坐到卢倾倾的床上,不由分说,捉过她受伤的脚腕子,就开始擦药。
卢倾倾抬着脚,上身直挺挺地,像个柳下惠,看都不看旁边。
擦完药,温杞谦冷不丁问:“为什么把行李箱扔在地上?”
因为,一开始以为只住几天,而且动荡不安的被安排,随时要提着行李换城市,是她长久来的生存状态。
“是不是有些乱?”卢倾倾随口回,并不打算剖析自己,她不爱那种滔滔不绝的倾诉。
“不是乱。”温杞谦顿了顿,指着她卧室里的小门,“那里有个洗手间改成的衣帽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