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卢倾倾立马硬了——心如磐石。
但第二天,还要装作无事发生。
因为转学是不可能更改的事情了,还要在开学前继续借住温杞谦家几天。
经过昨晚的发作,早饭终于不用再吃鸡卵了,卢倾倾更加坚定昨晚对温杞谦的分析——幸亏反击他,不然这孙子还憋坏屁。
俩人面对面吃了没两口,卢倾倾就要转移到茶几上,她实在受不了活人吃饭不说话。
卢倾倾:“我要结束跟你的对食,提前跟你打个招呼。”
正在吃饭的温杞谦听了,简直是双眼诧异的抬头。
他惊讶什么?
卢倾倾握着插好吸管的豆浆杯,只好解释:
“本来呢,咱们两个忍着相互恶心只需要对付几天,跟妈妈们好交代就算完了。但因为不可抗力,我还要再忍上几天。”
温杞谦端着玻璃杯喝了口豆浆,语气听不出揶揄:“那真委屈你。”
卢倾倾很大度:“不好这么直白,你也委屈几天尴尬。”
他顿了顿:“我还好。”
敌方表现出了大度,卢倾倾也不再过度语言防卫,索性兜头爆料:
“我是要转学到你们桉城。本来我妈是想让我上美国读高中,可她同剧组演员的孩子刚在纽约overdose了,没抢救过来。大家办去美留学的路子都是一条,我去了也是混那个圈子,吓死她了,暂时不敢叫我去了。”
温杞谦不置可否。
这么劲爆的料,卢倾倾还想着等他大为吃惊后,立刻爆出是哪个演员,然后叮嘱他:可不兴外传哦。
卢倾倾立马甩个他可能感兴趣的同龄人的:
“我妈也不想让我在原学校,是嫌我们同学背景成分太复杂。之前我们班有对早恋的,男生非要跟女生分手,女生不愿意,男生直接用零花钱把女生送到澳洲念书了。”
她故意停顿,看看小子的反应。
他没反应,只附送着耳朵,静静听。
“女生临出国前男生还请我们吃饭,我还发了当时的合照在朋友圈。大家还都在感叹他们懵懂情愫的美好。谁知道!家委会收到的真实爆料和我们小孩儿知道的可不一样!我昨儿直接把那男生的微信拉黑了。”
温杞谦吃完了饭,手指捏着纸巾,顶眉问:“饱了吗?”
卢倾倾低头一看,得,不用挪地儿了,她边讲话边把早餐吃完啦。
她立刻点点头。
对面开始收拾餐桌。
卢倾倾见温杞谦也没兴趣知道她口中的那对“怨侣”,也就没把女孩到了澳洲就生下一个孩子的结局讲出来。
她甚至很庆幸他不八卦,因为两个不太熟的异性讲生孩子的事,细想起来是很尴尬的。
但她是个转头忘的主儿,温杞谦提醒她:“别忘记今天去物业比赛。”
她立刻背着大提琴出门了。
物业领着卢倾倾到社区里录制。
卢倾倾时常傲娇确实因为聪明,如她所料,比其他乐器的不算少,比赛大提琴的就三个。
但要排队等其他人先录制。
卢倾倾本想装一把老实孩子,但坐在那群满头花白的人群里才几分钟,她就受不了了。
时间在这群衰老的人身上仿佛静止,动作是缓慢的,时常像要定格。
卢倾倾从座位上站起来,要活动活动。
旁边的爷爷奶奶们挪着因上了年纪而僵硬的四肢,缓慢地像大树懒。
卢倾倾调皮捣蛋,拍着手:“加油!加油!”
爷爷奶奶们被逗得呵呵笑。
卢倾倾虽嘴上调皮,但还是耐心地等着他们闪让出路,她并不太顺利地挪出来。
半道上被老奶奶的膝盖一绊,坐到一个老爷爷的大腿上。
她小声嘀咕:“跟兔女郎似的,坐老头儿大腿了,等换双鲜嫩的大腿坐坐。”
站在空旷的排练室后面,望着卡座里等待的人,温杞谦那句“没有人喜欢等待”是直冲冲从脑子里顶出来的,像尖锐的刺,让卢倾倾感觉到有点不符合今日来出风头的心情。
卢倾倾觉得在这个并没有温杞谦的场合,和他无关的事件里,不该想到这个人,于是把眼睛忙起来,去看悬挂在后面的书画。
叠叠密密的书画挂了整墙。
很多画的署名是日常生活中特别朴素的名字,埋在一户户的柴米油盐里,但手笔胜过一些所谓抛头露面时倒背小手的“名家”。
书法更不乏颜体王体,一幅幅字看下来,卢倾倾才觉得汗颜:
可能玩笑开大了。
那副自己撅着腚趴走廊地上写的,署名“温杞谦”的,足够让温杞谦钉上耻辱柱了。
卢倾倾第一次反思自己,是不是温杞谦对激烈赛程有初步的判断,自己又写成那样,才刺激到他回击了一天的“鸡窝子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