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温杞谦与卢倾倾的时候,她吓得脸很久没变回色,隔了半天还是震惊到不能恢复正常。
高考完在家等分数的劳阿姨女儿,也认出温杞谦了,卢倾倾只是露了后脑勺,还被墙挡了半边。
娘俩叽咕对证的时候,叫劳阿姨的男人听见了。
他问了劳阿姨很多遍,都被她坚决否认了。
她骂:“死瘸子!你长点好人心吧,泼脏水开始朝小孩子了!”
劳阿姨自认两个孩子这样,和自己平时没把好关有干系,她很内疚。
劳阿姨的男人在相关图片下,直接爆了姓名。
为什么?
作恶,不一定非要一个具体针对的理由。
也许他觉得自从劳春燕在这家做工后,家里条件好多了,她开始长心眼了,离婚的决心大了,不想要他这个累赘了。
也许继女那个奢品礼盒太过华丽,自己在上面摁灭烟头被娘俩一起骂,他怀恨在心,一定要找个出气口。
也许卢倾倾上自己家来时,自己叫她大小姐,她没表现出很热情,和劳春燕回家描述的天真善良相去甚远。
也许继女的反颌,劳春燕自卑了十几年,被一个小小女孩子轻易帮忙就搞定了,他不喜欢别人易如反掌的生活······
反正,一旦人肉开始,悲剧是注定的。
两个孩子在被网暴的时候,跛子在牌桌上神采飞扬说他爆的。
劳阿姨直接砸了牌桌,和跛子打起来。
继女也和跛子打。
本就拥挤的家,因为东西破碎、凌乱,显得更加拥挤了。
劳阿姨打给卢倾倾和温杞谦,他们上午遥在天上,电话不通。
她发了一长串信息,道歉,温杞谦电话终于通了时,他的世界已经支离破碎了。
他靠着残存的智商,独自回了北京,联系卢祖音。
还能知道明星是有公关的,加上自己师哥师姐的公关资源,两边整合,到深夜,热度已经暂时降下来了。
温杞谦准备把所有钱给公关前,想起劳阿姨上月的工资还没支付,他多发了1000块给劳阿姨,算是告别。
他已经顾不上生气劳阿姨背后给自己惹的麻烦了。
心死差不多了,好像在打发自己后事一样,只想解决掉临行前的问题。
至于解决完,再怎么办,温杞谦已失去头绪。
反正不管怎么解决,只要能见到卢倾倾就是最正确的方式。
卢祖音的经纪团队,本就昼夜颠倒,现在直接不睡了,坐在电脑前,等公关公司的实时消息。
温杞谦靠在墙角,卢祖音刚从浙江赶回来,进门见他脸色如死灰,叫他一起吃夜宵,他只是茫然地望着卢祖音,总是很久之后,才能听见她说什么。
卢祖音不忍心:
“看你这么大个,还是个孩子。这叫事儿?今后你们人生遇到的事儿,哪件不比这件大?过去就好了。”
温杞谦艰难咽下喉结,很久才能发出声音:
“倾倾,失去联系了。”
团队里的人围坐在办公室的那边,似乎对这种事毫无感觉,还在商量盒饭口味什么的。
高压工作下,人都快失去共情能力了。小孩子恋情被网暴,他们压根不觉得叫事儿。
卢祖音望了望那端的同事,又看看温杞谦,想起他是自己女儿鲜活世界的一部分,不能这么枯萎。
她只好透底给他:
“孙屹元带倾倾去伦敦了。孙屹元你又不是没见过,他就那么夸张,我带着女儿他也天天骂我,谁带着他女儿都是挟持。何况你俩叫人家骂得那么难听,他当真了。”
说着,卢祖音自己也不自信起来:
“你和倾倾,是高考后才搞一起去的吗?”
温杞谦愣了。
卢祖音也想不到更好的词。
温杞谦只好垂下眸线,点头。
卢祖音:“女儿也这么跟我说。我们那个年代,比你们这个年代早多了。”
她自爆。
温杞谦知道卢祖音这是安慰人,只是比较特别,他耳朵不大适应。
他想了一会儿,问:
“有可以让我一个人承担责任的方式吗?”
同事们插话:
“用另一个更吸引人的新闻掩盖。”
她们果然只能听见问题,听不到情绪相关。
卢祖音朝同事们喊:
“不行把我和孙屹元曾经隐婚的消息爆了,随便找个男孩的照片,说是我孩子就行。反正不能爆我女儿。”
同事们提醒:
“卢倾倾的个人信息都被扒了,这时候爆出你的信息,卢又不算大街姓氏,人家只会扒出你们是母女俩!你这是把她往风暴眼里带!”
卢祖音累得慌,叫同事拿电脑过来,和公关公司视频,寻找新闻焦点转移方式。
公关经理正在找对策,瞥眼看到电脑屏幕一角的温杞谦,问卢祖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