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檐+番外(243)

温杞谦横着胳膊在墙,一副被钉在耻辱柱上的倜傥模样,放松着脖子,自然歪垂,额前发掉下,搭在眉骨。

太欲了。

卢倾倾要上前。饿猫扑食。

她是猫科,温杞谦是同类,但是虎,同类什么心思,犹如一个海波上的两头浪,他比她还清楚。

他的胳膊太长了,摸到了指端的洗手间的门。

当然不舍得直接把自己和欲望就这样关进门内——

温杞谦一手拽着洗手间的门,一手横拦住卢倾倾的脖子,反勾,老虎掣制住了小猫咪。

他狠狠吸了一口她头发里的味道,下嘴啃了下她的头皮,推开她,把自己关进了浴室。

卢倾倾踢着浴室门,心中像万只蚂蚁啃噬。

“王八!敢咬我!敢啃我!”

就是不把最后那句话说出来——怎么不亲我?

王八蛋开了淋浴哗哗。

卢倾倾蹲在磨砂的玻璃门边,瞅。

磨砂模糊了空间,温杞谦在空间的遥远处,在水帘中熄灭火焰。

同类捕捉的气息,温杞谦隔着水帘,隔着遥远的空间,隔着厚厚的磨砂玻璃,就是感觉卢倾倾在那里。

他出了水帘,走过遥远的空间,站在磨砂玻璃后。

她看到他糊化掉的人影,在如水波粼粼的磨砂后。

——第一眼,透过照片看他,镜花水月;

深情眼,透过玻璃看他,从未见过他的赤身,已经能有一个清晰的具象。

因为日日夜夜,心中描摹,无数遍。

卢倾倾抬脚,隔着磨砂,寻到温杞谦嘴巴的位置。

落了个吻。

温杞谦颤抖,知道这粼粼如海的玻璃门后,会有一个大大的坏笑。

她走了。

他在水帘里漫长扑灭烧身的烈火。

劳阿姨备好晚餐,卢倾倾去叫洗完澡睡觉的温杞谦。

这货洗了个澡,睡了个觉,跟净化了似的。

他穿着衬衫,扣子一直顶在喉结下。

袖口也紧紧扣着。

劳阿姨把空调打很低:“哥哥不热吗?”

温杞谦坐姿跟军训似的吃饭,声音低沉:“没事。”

卢倾倾心底很气。

惹她一身火,他没事。

明明被咬的是食指,卢倾倾吃饭一直举着中指。

温杞谦装瞎,叫她没趣。

第二天,温杞谦换了件更严肃的衬衫。

卢倾倾白了他一眼:

“这是升学宴,不是白事席!”

温杞谦装听不见,无应答。

卢倾倾随着他一起换鞋,一起出门,路上还忍不住毒他:

“你怎么不穿贞·操·裤?”

温杞谦这才顿住步子,但看到行人,就知道她故意的,挑有人的时候,利用他要脸的弱点,不给他回击的机会。

他吞了下喉结,吃个哑巴亏。

完全失去昨天在走廊里的一力扭转局面,将难控的欲望投诚对她不知道的承诺。

与上苍缔结的诺言,赌上他自己。

与人间道德的诺言,不让她深陷无可控制的走向。

温杞谦只好一路听卢倾倾的贬损,她甚至指着药房:

“你去买点药吃一吃,说不定你······”

温杞谦这才上前捂卢倾倾口无遮拦的诋毁。

卢倾倾狠狠咬了一口温杞谦。

哼!

还回来了!

报复心就是这么重!

卢倾倾白了一眼温杞谦。

温杞谦攥着手腕,甩甩手,不吭声。一个人咽下两个人的不甘。

夏日海滨城市,他的长白指节扇动着,像只闲闲的海鸥。

卢倾倾盯着他的手掌,发了很久的呆。

来桉城,一年了。

不得不承认,从那个他叠自己成绩单时,她就爱他的手指,爱指上的人。

不然,谁会浪费时间在一个陌生人身上,挑衅是种深刻的互动。

谢师宴上还是那些熟悉的面孔,但他们都惊讶卢倾倾的变化。

马老师盯着长高的卢倾倾:

“以前跟个毛头小伙子似的,转着个大眼睛,特别古灵精怪,现在······”

做老师的,不好用过分的形容词。

“很有大姑娘的模样了。”

吕伯庸有时特别不注意,脱口而出:

“有大半年不见了,跟老温金屋藏娇了似的。”

卢倾倾瞬间变脸,去看温杞谦。他拉开凳子,叫她坐在自己旁边。

邓雨菲脸上飘过一层不是滋味,别过脸,还要强装没事。

别人都只笑骂吕伯庸不会说话:

“金屋藏娇不是形容兄妹,你个der!”

吕伯庸站到温杞谦旁边,同站在卢倾倾背后,像站队,站到温杞谦和卢倾倾的阵线。

“你们都别学我不会说话。一会儿我自罚一杯。”

“两杯。”温杞谦拖开凳子,坐在卢倾倾旁边。

大家本还以为女生们不好意思和男生坐一起,想安排卢倾倾和女生们坐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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