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了点小钱,卢倾倾就开始大肆买高端的食材。
开始挑剔温杞谦买的牛肉太老,卢倾倾戴着墨镜带着他,去桉城最好的进口超市,买早上从日本空运来的和牛。
基金的收益完全赶不上卢倾倾那段时间的消费。
温杞谦对戴着墨镜在超市拿、拿、拿的卢倾倾进谏:
“早就收支失衡了,快进入财政赤字了。我们之前吃正常食材,也生活的很好,你觉得呢?”
卢倾倾头都不抬,呵斥温杞谦推好购物车:
“我戴着墨镜,听不见你在说什么!”
温杞谦无语。
回家路过女装精品店,卢倾倾对着橱窗嘀咕:
“我戴墨镜气场真足,像个大明星!我是不是差个貂?”
温杞谦提着四个大购物袋,勒得手疼。
“大哥,你这样很完美了!开春了,你穿貂不怕捂出痱子?”
被拍了马屁,卢倾倾才作罢,心想温杞谦真是懂她,就是为了叫他夸自己戴墨镜好看。
路过小区,邻居们看到戴墨镜倒背手的卢倾倾和当牛做马的温杞谦,问:
“老二,不给你哥提一个啊?”
温杞谦居然会和邻居开起玩笑:“她戴着墨镜,听不见。”
卢倾倾没忘记给劳阿姨留几片雪花肥牛。
劳阿姨头一次吃,把和牛煮进了方便面。
卢倾倾差点叫出来,想提醒劳阿姨,这样牛肉最好的口感就被破坏了。
温杞谦及时朝卢倾倾使了个眼色,她立刻止住了教人的冲动。
虽然俩人没有语言交流,但在神色来往中,明白了个道理:
食物是为人服务的,爱怎么吃就怎么吃,所谓“正确”吃法又教条又傻缺,是肤浅的傲慢。
劳阿姨扒拉着泡面,吃了和牛,大赞:
“哎呀,哎呀,好吃!看着油大,到嘴却没那么油,化嘴里了,香的我要把舌头咽了。”
卢倾倾跟劳阿姨保证:
“劳阿姨,等我基金再涨涨,天天带你吃香喝辣!”
劳阿姨喝着汤底,忙制止卢倾倾:
“你好孩渣,攒着自己那点钱,将来有个兜底。什么基金不基金,反正我只知道钱存银行里的利率都一年一个样呢。那可是实实在在的!你好好踏实存起来是要紧!”
基金一天一涨,再说了,卢倾倾的本金不高,银行的活期利率低,她早瞧不上银行的利息了。
卢倾倾甚至放出豪言:
“巴菲特在桉城,化名卢倾倾。”
温杞谦为了支持卢倾倾的事业,投了1000块给她。
卢倾倾压根瞧不上这小打小闹,磕着温杞谦剥好的核桃仁:
“按说这种小股份,我瞧不上。就当我扶你的贫。”
温杞谦把卢倾倾的墨镜摘了:
“在家别戴墨镜了,核桃仁塞鼻孔里去了。”
劳阿姨在厨房都被逗得直不起腰。
卢倾倾把墨镜带回去:
“我还得下楼给老齐阿姨送包东北大米,她早上爱自己煮粥吃。”
等卢倾倾出了门,劳阿姨从厨房出来,跟温杞谦聊天:
“小妹挣了钱,还记着我和食堂的老齐,她真是个实在孩子。过年给我寄的烤鸭,现在还有包没拆的呢。”
温杞谦:“她一直都很好,连个刀子嘴都不是。”
临睡觉前,卢倾倾抚摸着手机,给温杞谦画大饼:
“在这么涨下去,你去北大入学的时候,能给你买辆高配老头乐了。”
才过了几天“富贵”的好日子,一天早上,温杞谦还在睡觉,对门传来惊声尖叫。
吓得他没醒眼皮,已经跳到了门口,拽开了卢倾倾的卧室门。
“怎么了?”他气都没喘匀,以为家里进了贼。
卢倾倾坐在床头握着手机大哭:
“基金跌得连个裤·衩子都不剩了!本金都快没了!怎么会呢?一夜之间!昨儿还涨了。”
一听是基金,温杞谦松了口气,坐到卢倾倾旁边,又想笑又要忍住。
他替她拭拭泪,揽她入怀,轻声劝:
“涨跌都是正常的事。不想了。把剩下的取出来,存到你的卡里,暂时先不要买了。”
卢倾倾仰头望着温杞谦,还哭:
“你投的那1000也赔光了!”
温杞谦脸颊上的笑弧浮出来,他亲了下她的额头:
“多大点事儿。本来就是哄着你开心的。”
“可你是个穷光蛋!”
温杞谦把卢倾倾从怀里推起来,捧着她的双颊,眼神认真:
“谁告诉你的?我给你透个底,从我中学起,爸妈就把每月工资的三分之一打给我,随我自由支配。我上学也不需要花钱,奖学金足够支付平日开销了。”
卢倾倾已经打起别的算盘了:
“你现在手头有多少钱?”
温杞谦起身,回到自己卧室,拿来手机和一张存折。